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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定地将心神放到屋舍里,兰息睁眼便见一群婢子正在与她穿衣。
“恭喜世子!”见兰息睁了眼,婢子们忙与他套上鞋子,挂上腰饰,推搪着出门。
惊异一路竟是未遇到魏王,兰息被动地行到府门外,却见魏王正立在门口。
“父王?”兰息抚了抚衣袖。
魏王则召婢子与兰息递上一个食盒,和声道:“父王接下来说的话,息儿每个字都要记清楚。这食盒一层是车中贵客爱吃的龙须酥,二层是你爱吃的凤尾酥。”
说话间指向车辇,魏王顿了顿,继续道:“那车中的贵客对魏府甚为重要,息儿不仅要敬她如敬我,还要邀她尝尝你爱吃的凤尾酥……除此,到了别苑,你也莫要光顾着看雪景,凡事多问问贵客的意思,没坏处。”
“车中是什么人?”兰息接过食盒,明知故问。
“贵人。”魏王拉兰息行至车前,“也可能是妻子……这都看贵人的意思。”
“是吗?”兰息在帘前回头,车辇已是动了起来。
这么着急么?
轻笑着撩起车帘,兰息一踏入辇内,便见御锦正在盘弄那夜赠与其的冰莲手链。
“世子!”见一袭白衣的兰息较之前更为俊朗,御锦红红脸,却不知该让身边人起身,还是邀兰息坐到另一边。
“可是嫌她碍事?”自觉辇内无需两个人,兰息弹指欲将御锦身侧的那具身子收回,却见御锦正握着其指尖。
“这么怕我?”放弃独处的想法,兰息含笑在御锦对面落座,心底倒是油然感激魏王,与她备了个能容四人的车辇。
“我……”意识到那人正在对面,御锦不敢抬眉,却闻身边人出了声。
“日日在我身边念她,怎么,今日见了,反而不敢看?”戏谑着为自己做铺垫,兰息轻车熟路地粉饰两角。
“念我?”扬唇将食盒提到案上,兰息指指食盒,递话与御锦道,“数日不见,锦儿不妨猜猜,我带了何物?”
“这……”挑眉看眼端坐的少年,御锦将视线停留在其那如玉的指尖。
“素闻世子嗜甜。锦儿猜,这盒中该是甜食。”
“还有呢?”弯眉凝视对座那团青色的身影,兰息心头尝到了一点甜。
这便是锦儿所想的娇柔吗?
记得公主府里的御锦从来都不是欲语还休的模样,兰息微微扬唇,等其继续开口。
“嗯!容锦儿想想……”小心翼翼地将身子坐端,御锦攥紧身边人的手,佯装不经意道,“东都有名的铺子是王记甜糕,胡记饼铺,张记凤尾酥……此行舟车劳顿,世子该是带了自己喜欢的吃食……所以,锦儿以为,世子带了甜糕。”
“不再想想?”兰息凝神打量眼前人。说来,她问时,只当锦儿知晓原身的口味。可这答案,似乎差得有些远。
想过那日在刘府,御锦曾提过其爱吃龙须酥,兰息含笑改口道:“若是不想改,那只能烦请锦儿亲自看看,兰与你备了何物。”
“麻烦世子了!”慌乱地接过食盒,御锦已是知晓自己猜错了兰息的口味。
好在食盒有两层!
想过这两层定有一层是传闻中自己爱吃,御锦想到了龙须酥。
兰息也近乎同时道:“殿下不妨先看看下层!那是兰的心意!”
“多谢世子!”几乎已然断定下层是龙须酥,御锦佯装欢喜地抽出下层,却被下层中,那一圈橘色的凤尾酥晃了神。
“可是喜欢?”确定御锦的眼神是欢喜,兰息笑着承了魏王的情,“二层是兰爱吃的,锦儿若是喜欢,也可尝尝!”
“好!”御锦的指尖有些抖。纵然对外说了多年最喜龙须酥,但也只有她自己知晓,相较于年少贪食的龙须酥,当下她更喜凤尾酥。
这是她母后生前最喜的吃食。记得母后本家子车府门前不远处,便是闻名东都的张记凤尾酥,御锦含笑抽出第二层。
龙须酥?
盯紧那填漆盒中的银丝团,御锦记起了其酥松绵甜的口感。
再记起对座人言此物是其最喜的,御锦禁不住扬起唇,心道,这怕是魏王的心意。
不过……
含笑取一块凤尾酥含到口中,御锦点头道:“多些世子好意。此物确实是锦儿最喜之物。”
“这……”盯紧御锦手中的凤尾酥,兰息已知她是被魏王摆了一道。
记得几日前刚与魏王说过自己不会娶御锦,兰息低眉笑笑,心道,回府后,要寻魏王改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