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雪?兰息低眉接过魏王手中的拜帖,将其呈与御锦。
御锦顺势与兰息点点头。
“我家主子应下了。”兰息躬身同魏王回话。
魏王大喜道:“殿下既是应下了,老夫便有个不情之请。”
“这……”兰息与御锦交换过眼神,轻声道,“魏王请言!”
“老夫想殿下即刻就动身!”
“这般急?”兰息有些怀疑自家父王的动机。
便是去山里赏雪,也不必急于一日两日。除非,其还有别的事。
“殿下不信老夫的人品?”见兰息语气不善,魏王径直与御锦道,“老夫膝下只有息儿,殿下若是铁了心嫁他,老夫日后自会像疼他那般疼你。”
话罢,魏王从袖中掏出一方玉印,沉声道:“这是魏王府家印。息儿顽劣,难堪重担。老夫斗胆将此物交付于殿下,恳请殿下莫要推辞!”
“这不妥吧?”伸手接过玉印,兰息并未急着将其交与御锦。心知此物虽小,却代表着魏王府的归属,兰息等御锦的意思,只见其摇摇头,示意她将玉印还与魏王。
“王爷可问过世子的意思?”
兰息寻理由婉拒,不料魏王是有备而来。
“问他作甚?”夺过兰息手中的玉印,专程将其送到御锦怀中,魏王语重心长道,“殿下莫要多想。老夫今日会来,也是当真放心不下息儿。殿下不知,老夫昨夜听到赐婚的风声,便想携子上门,谁料息儿贪睡,至今晨还未醒。老实说,这东都贵女中,最合老夫眼缘的,便是殿下您。老夫亦知息儿配殿下,尚有不足。不过,息儿年岁尚小,性子未定,殿下过府后,可慢慢教训。老夫定是站在你这边。当然,若是婚后,殿下有了更好的人选,老夫亦会备嫁妆与殿下,让您十里红妆,再嫁一次!”
“放肆!”耳闻着魏王把话越说越偏,白禁不住提声道,“我家主子会请旨,端是看重了世子的品貌。魏王是尊长,婢子原不该多言!只是这未婚便提改嫁,魏王欲将我主,置于何地?”
白之问掷地有声,坐在石凳上的御锦则弯了弯眉。
轻咳一声化解白与魏王的对峙,御锦起身握紧玉印,朝魏王一拜。
“这……”魏王老泪纵横,御锦已侧身扶着魏王往府外走。
明白御锦是应下魏王的意思,兰息望白一眼,二人随即跟在御锦身后出了府。
一出府门,兰息便搀住御锦,白见状,只得退到一侧。
如此,陪御锦登车的婢子,便成了兰息。
……
同御锦坐在魏府的马车里,兰息望望车内的那绣纹繁复的布置,只觉魏府或是比她想象中还要富庶。
耳闻过魏王年轻时,极擅敛财,御锦摸摸靠垫上的绣花,禁不住同兰息打趣道:“息儿有个好爹爹!”
“那是。”点头附和,兰息赞同御锦说的。自家爹爹不错。旁的不论,端看那日病榻前,诸姨娘与她的态度,便知魏王待自家世子,当真是极为宠溺。
“可惜魏王并不放心息儿。”摸出袖中的玉印放到兰息手中,御锦笑道,“息儿既是不愿接管我公主府,我御锦,亦是不会插手你魏王府。”
“何必这般小气?”握住御锦的手,兰息将玉印塞回其手中,“父王既是给你,你便拿着。不图别的,端是图个扬眉吐气,也是值当。想来,锦儿那些姐妹里,独有锦儿,未出嫁,便拿到夫家全部身家。”
“是吗?可息儿方才也说了,那人不知晓。”握紧手中的玉印,御锦惆怅道,“我怕她不喜太过强势的女子……”
知晓御锦口中的她,便是还躺在魏王府的自己,兰息挑挑眉,揽住身边人,轻笑道:“这从何说起?”
“只是感觉。”御锦咬咬唇,纠结道,“无论是如梦居,亦或是西岸,她每次待我好,都恰逢我落难之时……”
“这般说,我待你不好?”有意曲解怀中人的话,兰息弯眉抵住御锦的鼻尖,“还是,锦儿喜欢落难?”
“哪有?”扬唇避开眼前人,御锦正欲反驳,车辇却突然停了。
“何事?”兰息蹙眉问询,车外马夫则高声回话。
“烦请殿下稍等片刻!王爷已是去寻世子!”
寻世子?
兰息与怀中人一对视,两人皆是一愣。
兰息愣得是,府中的自己还在榻上。
御锦则是惊诧于魏王的安排。
她要与那人同乘去别苑么?
纠结那人上车后,她该说些什么好。
御锦咬咬唇,竟是未留心身边人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