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妞长得真是美啊,我活这么大还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待会大哥你别弄死她,留口气,让兄弟们也尝尝味道!”恶汉身后跟着的两个精瘦男人贪婪地眼神一寸一寸剐过容亦的脸,嘴里不断吞咽着口水,光是看他们的神态就知道在想什么猥琐的事情。
容亦眉尖一挑,有趣,好久没有人敢在自己面前这么嚣张了。递了个眼神按住就要愤然起身的渊白,才缓缓开口问道:“捕妖人?”
恶汉咧嘴笑出了一口黄牙:“知道爷是捕妖人,怕了?”说着就伸手朝容亦的脸摸去,“别怕,爷亲亲你的小脸蛋,到时候取妖丹的时候轻一点,可不让小娘子疼。”
容亦粲然一笑,直晃花了众人的眼,容亦不慌不忙握住恶汉的手指,轻轻一掰,只听“咔”的一声,恶汉五根手指齐刷刷被折断,空荡荡地反晃在手掌下,看着十分渗人。
恶汉惨叫一声,换了只手一把扬起斧头向容亦劈头砍来,猩红的眼睛满是杀意,容亦毫不在意伸出两根手指,轻飘飘就夹住了斧刃,恶汉来不及收势,随着斧刃的急停猛地一顿,立即用力想要拔出,可容亦看着纤纤玉指却像铁钳似的稳稳夹着斧头,任恶汉如何使力都不能动摇斧身分毫。
跟着恶汉的两个瘦男人见恶汉被牵制住,连忙一齐扑向容亦,可还没等陪到容亦分毫,就被积攒了满腹怒气值的渊白一脚一个踹翻在地。
“你这和尚,多管什么闲事!”其中一个尖嘴猴腮的男人在地上捂着肚子痛的打滚,朝渊白啐了口吐沫。
“你是圣僧渊白吧。”另一人显然认出了渊白,扶着桌子吃力地站起来,“都说圣僧渊白四处行走度化,和我们捕妖人一样,见不得妖物。怎么如今和这么一个绝色女妖在一起?难道圣僧也动了凡心,看上这女妖了?”
四周的食客早在这边打斗时就躲开老远,此时听到这人提到渊白的名字,纷纷交头接耳起来。
渊白的名字在人界可谓人人皆知,先前二人一进来,众人就觉得这超尘脱俗的僧人莫不是传说中的圣僧渊白,但随即看到身边跟着的容亦又打消了念头。渊白一向冷漠出尘,虽然总是慈悲的模样,但周身总散发这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质。如今和这女子一起出现的,必然不能是圣僧。
渊白听见了众人的碎语,也不反驳,只向前迈出一步,以身挡在容亦身前。
恶汉趁渊白注意力都集中在两个跟班身上,从身侧猛地手掌成刀削向容亦脖颈,容亦腰身后仰躲过掌刀,右手抓住恶汉手腕左手从他手肘处往内一推,恶汉的左手也废了,以一种诡异的角度挂在后臂。容亦步伐不减,右脚飞快踹向恶汉两膝,一声脆响恶汉转眼间就四肢全废,瘫落在地上。
“渊白!枉你被叫作圣僧,就看着这女妖为非作歹吗?我呸,看来圣僧也就是个沽名钓誉的败类!是和妖怪一卦的!”
渊白眉心紧拧,内心有些挣扎。若是往常,他必然不会让妖在自己面前行凶,更不用说帮着妖伤人。可这人换成了容亦,自己却不自觉颠覆了自己的坚持。
“别满嘴喷粪,什么为非作歹,明明是你先出手伤我,我这叫正当防卫!懂吗!”容亦踢开脚前挡路的恶汉,一步一步走近两个跟班,后者吓地不停往后缩,直缩到桌子下,“刚才这么多人可都听见了,我们正好好的吃饭,你们先跑来,说要剖了我,取妖丹,还要玷污我。若不是我有能力反抗,今天被杀的,可不就是我了?”
“你是妖怪!我们杀你是名正言顺!”瘦男人蜷缩着,大声回辨。
“名正言顺?”容亦轻笑一声,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什么名?哪来的名?谁定的名?”
“是……是……”男人答不上来,渊白也暗自思考。
“是个屁!且不说你们人界没有律法说必须杀妖,就算有,你们人界有这个权利去决定另一界的生死?”容亦又转向周围看热闹的众人,“就像你邻居自己定了个规矩,要你们家种田的必须交一半粮食给他们家,经商的必须分一半利润,读书的必须让一半功名,不然你全家就得死。有这样强盗的道理吗?”
“这……好像是没什么道理……”周围众人脸色有些松动,渊白也若有所思,虽然容亦这番话有些偷换概念,但总体还是有道理的,任谁都没有权力因为忌惮而决定他人的存亡。渊白从梦到那晚后一直郁结的心情有些豁然开朗。
容亦见众人有些接受的样子,又说道:“若是我们妖在你们人界做了坏事,那按照你们律法处置绝无问题,可你们不分青红皂白,见到妖就杀,你们究竟是真的保护普通人类,还是打着替天行道的幌子用杀妖来提高自己的功力?你们这样滥杀无辜,和你们所忌惮的妖有什么区别,不,你们甚至比妖更可怕!”
众人被容亦的说辞说的面上青白交接,不少人都显露出愧色。容亦暗暗叹了口气,这一次来人界,如果能化解人妖两界的芥蒂,也不失为功德一件。
大家都沉浸在思考中,谁也没注意到桌下的男人眼光阴邪一闪,按动手腕上束着的机关,五枚淬了巨毒的细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射向渊白,渊白来不及反应,连连后退,就在毒针要刺进渊白胸膛时,在众人的惊呼声中,一个柔软的身躯猛地撞开渊白,毒针应声全数没入那人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