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顾悯路过陶艺店,橱窗里各式的成品被摆在玻璃后,一个个作品或精致或憨态可掬,她不自觉地推开了店门。
店员十分热情,给顾悯介绍了店里所能提供的各种服务。
“您可以委托我们做出雏形,然后自己动手写字或涂鸦,也可以自己做全套的工作,我们会提供专业的指导与建议。”
顾悯的目光从展柜里的样品上一一略过,她指着其中的一个瓷瓶问店员,“这个形状的花瓶大约需要几天才能做成呢?”
“您是要完全自己做还是?”
顾悯打算做一个给陆北当生日礼物,她想了一下,“我想自己动手做。”
“大约需要两天时间来动手制作,四天就可以拿到成品。”
距离陆北生日还有五天,时间足够了。顾悯当天就在店里开始练习,失败了许多次后,终于做出了勉强让自己满意的瓷瓶。
瓶身上的小猫图案是她亲手一笔一笔绘上的,足足花了大半天时间。
“顾小姐,您的这只猫画得太可爱了,您自己一定也是一位可爱的人。”店员看到顾悯的话后,情不自禁地称赞道。
顾悯顺便在店里挑选了用来装瓷瓶的礼盒,和店员约好来取的时间后,她心满意足地离开了那家店。
......
陆北推开门的时候顾悯就醒了,实际上,刚才陆北的车停在门口时她就听到了声音,迷迷糊糊间,顾悯感觉到陆北走到了自己床边。
“陆北?”
顾悯刚醒,鼻音颇重,陆北听着她慵懒的语调,不知道为什么心中涌起一股充实的满足感。
“我吵醒你了?”
顾悯打开床头灯,抱着被子坐起来。
“没有,不过你为什么这么喜欢半夜来我房间啊,这不太好。”
陆北非常自然地坐在床沿上,“有什么不好,以前都是我给你掖被子呢,你睡觉不老实,半夜被子都被蹬到床脚了。”
顾悯瞪了他一眼,“那是小时候。”
陆北许多年前就发现,看着顾悯睡觉的时候,是他的心最安静、最放松的时候。每当看到顾悯恬静的睡颜,好像诸多烦心事都能一扫而光,时间在那一刻流逝缓慢,在那种缓慢的流淌之中,还夹杂着一种奇异的抚慰人心的力量。
面前的女孩坐在床头灯暖黄的光线下,陆北甚至能看到女孩脸上透明的茸毛。他不自觉地伸出手去抚摸她的脸,温热、光滑。
顾悯刚醒来,反应还十分迟钝,她静静地坐在那里,没有躲开陆北的触碰,或许,她从心底就不想躲开。
陆北的手掌宽大,掌心和指尖都有薄茧。许多年前,这双手第一次牵起自己时,顾悯就发现了这层茧。
这种粗糙的触感,在过去的许多年里,总是让顾悯想起自己的父亲。小时候,顾云亭总是同样的一双手抱起自己,他会捧起顾悯的脸颊,夸她,“我们悯悯真是好孩子”。
许多年后,这双手上的茧仍然让顾悯感到熟悉,这种熟悉不再是来自于小时对父亲的记忆,而早已完完全全来自陆北。
陆北的手从她的脸上离开,来到了顾悯的腰侧。
她的腰细的不可思议,陆北甚至怀疑自己可以用两只手握住这柔软的腰肢。
陆北手上稍一用力,顾悯就被他揽进了怀里。
这个吻不同于之前顾悯喝醉时的那个吻,这次陆北温柔了许多,他似乎早已练习过多次,不慌不忙,一步一步攻城略地。
顾悯晕晕乎乎的,差点要换不过气来。
陆北松开她,手指轻轻地从她鼻尖划过,笑她,“傻孩子。”
顾悯这才回过神来,她从陆北胳膊中挣脱,重新滑进了被子里。一只小手从被子中伸出来,推着陆北,想把他推离床边,“你快回自己房间去,我要睡觉了。”
她把自己盖得严严实实的,全身上下只有头露在外面,目光盈盈,睫毛在灯下扑闪着,无声地催促陆北离开。
“你没有别的话对我说了?”陆北好整以暇地看着她,顾悯先是疑惑,后来恍然大悟。
已经过了十二点了,今天是陆北的生日。
“生日快乐,陆北。”顾悯的唇瓣一张一合,吐出了一句再简单不过的生日祝福。
陆北弯下腰,轻吻她的额头。
“礼物我收到了,谢谢你悯悯,我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