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浓没想到武珝如此孝道,想起多年来父亲对自己的恩德和信任,就算是守孝个十年八年也不够偿还。
她决定陪着小珝一起度过,但是华浓心里清楚,人死如灯灭,这件事也只不过是做给活人看,更重要还是要让她继续学习,磨练心志。
李校蔚替她请来一个年青的大夫,一路上奶娘已将家中情况给他详细说明,看着武珝的伤情,他一掌拍到墙上。
“没想到你的两个哥哥如此大逆不道。”
其实谁都没料到他们会这样做,如今事已至此还是要想办法应对才是。
杨夫人难过的说:“平日里我待他二人不薄,我膝下无子,一直视他们为己出,也不知为何他们会如此对我。”
李校蔚对两位公子的事也略有耳闻,想想他们天生劣根就劝慰夫人:“夫人不必懊恼,他们对你不敬皆因其品行败坏,与夫人无关。”
“话虽这样说,可如今他们占我房屋,绝我粮食,往后我们一家该要如何求生?”
李校蔚想都没想就对她说道:“夫人小姐若不嫌弃,可搬过来与我和兰儿同住。”
“这怎么行,你们家本不富裕,本有一子,现兰儿又怀了身孕,如何能支持得了这一大家子的生活?”
夫人知道李校蔚辛苦不想继续劳烦他们,而且那两个逆子如此心狠手辣,弄不好反而会害了他们一家。
武珝想着要为父亲守灵,也不愿离开,她微动干裂的双唇气息孱弱的说道:“李蔚校谢谢你对我们家的照顾,父亲魂未安魄未寝,小珝无论如何都不会离开。”
李校蔚听完她的一席话,对她肃然起敬,心甘情愿的为她效力。
于是陪着奶娘煎好药,看见武珝服下后,他又帮忙送大夫回家。
华浓一刻不离的守在武珝身边,守候这个孩子早已成了她的习惯。杨夫人迟迟不肯离去,一是担心女儿,另外就是想再同华浓商量一下对策。
“你看我这老糊涂,我怎么忘了咱们还有顺儿。”杨夫人对这突如其来的打击一时还没完全反应过来。
武珝一听大姐的名字顿时来了精神。
“也不知姐姐在将军府过得如何?”
谈起长女,杨夫人终于露出久违的笑容。
“我这就修书一封,你姐姐若得知家中情况定不会袖手旁观。”杨夫人说完径直去了书房。
累了大半天,华浓好困,她依在床头,不知不觉竟睡着了。
“水,姐姐,水。”
也不知睡了多久,一声声低沉的呼唤将她吵醒。
一看武珝,只见她双唇黑紫,两颊绯红,吓得华浓心惊肉跳。她将手伸到她的额前,不好,小珝怎么烧得这样厉害?比小时候那次高烧还要严重,莫不是她的伤口被细菌感染了?
抬起她被烧伤的地方,可是,并没有发炎呀,难道是受了太大的惊吓?怎么办才好?华浓知道按道理这么大的孩子轻易不会烧得如此严重,况且武珝长期锻炼,身体倍儿棒。
她急得站在门口大喊:“奶娘……奶娘……”
奶娘听见叫声匆忙跑来。
“奶娘,快点去请李校蔚再跑一趟,小珝发高烧了。”
华浓给她喂了不少开水,给她用温水擦身体,冷敷额头,又给她在烧伤处敷了一些消炎的草药却仍不见好转。
武珝整个人再一次烧得奄奄一息,这次华浓可没有上一次那么淡定。
这病来得凶猛,而且这么多年的相守,小珝早已变成了她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一部份,真不知道如果没有了她,自己在这个陌生的世界将要如何继续。
“我一定要好起来,大哥哥还要抬着大红轿来娶我。”耳边传来小东西喃喃呓语,若得华浓“扑哧”一笑。这个花痴都病成这样了,还在想着她的大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