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绫确实是出来解忧来了,她可不是圣人,即便是再如何不在乎这秦墨是否欢喜她,或是与谁欢喜交好,但总归碰上这等事,心里也是要不痛快的。
在她看来最能让自己尽快高兴起来的,就只有多买些精致好看的衣裳首饰了。
这不,买的正欢喜呢,左瞧右瞧的,觉得什么都甚是好看,买,通通都买。
“郡主啊,我的个亲郡主,您都快将这京里的饰品铺子搬空了,咱回吧。”春栖苦着一张脸跟在温绫身后,面上略显疲态,她已经随自家郡主脚不停歇的逛了足足一个多时辰了,身后的马车里都快堆满物件儿了。
“啧,瞧你这脚程弱的,平日里早就叫你同梵弟一起练练拳脚功夫,你非不听,如今陪我买些新鲜玩意儿都闲累了?”温绫脸不红气不喘的斜了春栖一眼,那眼神轻蔑的很。
春栖顿时气急败坏的就要跳脚:“凡事儿不都讲究个天赋异禀嘛,虽说有后天养成那么一说,可我已是精学药理,郡主再叫春栖让文学武是什么道理。”
“嗯?你这话倒是提醒了我,梵弟那厮样样不精着实不行,走,文房四宝,剑矛盾弓都与他挑上一些,回去任他挑着练,看看能不能后天再将他养成养成。”温绫玉手捏了捏下巴思忖道。
那厮昨日里不过是同父亲前去砸个门,回来了还听他在抱怨门硬难砸,真真是出息浅而易见。
可怜的世子!春栖心里默默替温梵哀道了一声。
在府中午憩的温梵在睡梦中突然打了个喷嚏,朦朦胧胧的伸手揉了揉鼻子又熟睡了过去。
沈语姗昨日回到王府后,心绪便一直浮沉不定,脑海中总是不时浮现出那名身着粗布白衫,却依旧器宇不凡的男子,夜梦无眠。
故此翌日一用完早膳,便随意寻了个借口出了府,一路上心房都是忐忑激荡的,直到远远瞧见那端坐于画摊后的翩尘男子,那颗心仿佛才落定下来,满腔的欣喜溢于言表,走近静瞧,眸光一亮。
“公子此番作的可是烟浮远岫图?”沈语姗眼睑含笑,举止文雅落落大方轻声道。
喻瑾晟闻声却未抬头,只应声答道:“正是。”
他作画之时原本最是不喜他人打搅,只是如今摆这画摊,却是为着卖画之由,便说不上什么打搅不打搅了。只是画未落笔,若是不想坏了画幅的连贯性,最好是莫要断笔。
沈语姗是齐王嫡女,更是京中有名的才女,她原想这书生模样的公子既然能摆出画摊,想来笔下应是有神,但若是才名诸远也定然不会落于现在这般摆摊的下场,所以一开始并未对他抱有多少高望。
却不想眼下这一番细瞧下来,竟是惊喜的发现眼前公子当真是笔下生花,下笔如有神,一如她昨日初见他时心中所想,竟是真真如作活了画卷般,几可乱真。
如此一来,于她眼中所绽出的孜孜星光便又是更亮了几分。
温绫逛了大半个盛京城,将各类瞧得上眼的奢侈物件买了个遍,又挑拣着为温梵买了好些种文武之道的器件,正准备打道回府呢,便突然听春栖说瞧见宁安郡主在一书生画摊子前居然一副笑脸盈盈目不转睛的模样,顿时心生出几分趣味来。
画摊书生?
温绫嘴角上扬邪魅一笑,直直便朝那画摊走去。这沈语姗啊,平日里最是喜欢找她的不痛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