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没事吧?”喻瑾晟将手收回,不痛不痒的问候了一声,脑中却在疑惑方才一眼瞥见的温梵,他倒是不曾想到第二次见到温世子,便是看见他如此盛怒的模样。
“多谢公子出手相救,还望公子告知名讳,小女子日后定当好好报答公子。”沈语姗红着耳根,温声细语道。
“无碍,不过举手之劳罢了。”喻瑾晟将脑中疑虑摒弃,朝沈语姗微微颔首示意不必回报,便转身走回了身后的画摊,神色清冷自若,显然不愿多为,与之在德济堂时那般温和的模样相差甚远。
他的伤好吃好喝的在德济堂养了大半个月,眼下已经好了七八分,离开德济堂后想着离来年春闱还有些时月,他便在这城中随意寻了个街尾摆上了一个画摊,只是不想才刚摆上半天,便瞧见了此前一幕。
至于这摆摊位的银钱,则是临走之前小豆子交予他的,说是那位郡主差人留下的,防止他病好后会饿死街头。
他发笑的同时,胸膛之中却也莫名传来几丝暖意。
听到他此番婉拒的回答,沈语姗眼中不禁闪过几分失望,望着眼前这位如谪仙般绝美如厮的男子,她的脸颊不禁又热了几分,若不是丫鬟唤她,恐怕仍是挪不开步子。
更是遗憾的是,这名不知名讳的男子,在她入轿离去之时,都再不曾抬头看她一眼,只专心持笔沾墨,大笔挥洒下仿佛能作活一副画卷,那内容,她却是因香轿远去而无缘瞧清了。
“主子,住处已经寻好了。”喻瑾晟持笔作画之际,在其身后悄无声息的走来一名相貌平平毫不起眼的男子,低声在他耳畔道。
他手中的画笔不见有所停顿,只听他轻声说:“去前方探探,可有出什么新鲜事儿。”
那男子脸上闪过几分不解,又毫无质疑的点点头。“我这就去。”
晋宁侯携世子与一众家仆将右相府门砸了!而且砸了个四分五裂!
喻瑾晟听到这消息时,手终究是禁不住一顿,就这么一小顿画纸上便是滴下一大滴墨汁,他看得眉心微蹙,便干脆顺手多滴上了两滴,再用画笔匀了匀,描出几座重峦叠嶂的大山后,这才停笔看向那名男子。
“你说晋宁侯砸了右相府?”喻瑾晟迟疑道。
“是,围观之人很多,若不是右相及时赶回,怕是府内都难逃灾祸。”那男子面上表情与语气皆显得有些匪夷所思。“如今京里,难道侯爷的权势竟是已经胜过相爷了?”
能得以封侯袭爵的,大抵都是皇亲国戚,虽说名誉极高,却少有实权。
“可有打听到是何缘由?”
听到自家主子问起缘由,那男子脸上的表情瞬间又变得微妙了几分。“据围观之人说,那晋宁侯是不明分说便举着榔头领着人开始砸,直到被右相阻下,才骂骂咧咧的道了声势不两立,便领着人走了。”
“人多口杂,明日应当就能知道具体缘由了。”喻瑾晟薄唇轻抿,“你身上伤还未好,便回去好生养着吧,春闱之前若无大事,便不用日日随我一起了。”
此人名唤喻三,原是喻氏养的心腹死士之一,先前因被追杀为了引开大部分敌人而与喻瑾晟走散,近日才拖着负伤的身子迟迟赶到京城寻到他。
“喻三听主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