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煜凌性格本就严肃,突然冷着脸对赵凝如此讲,倒是吓了赵凝一跳。
“安帛侯?”赵凝微愣,在脑海中思虑一遍,最后才对上人,“你说那个登徒子啊?怎么,还没回家吗?”
赵煜臻虽不知是何事,但是自己的妹妹自然是无条件护着的。赵煜凌刚上前一步,他便挡在了赵凝身前。“二哥,你要做什么。”
赵煜凌脸色甚是难看,隔着赵煜臻对赵凝道:“你到底把他关哪里去了?堂堂一个公主,竟然私囚官宦子弟!”
赵凝却是不惧赵煜凌的冷脸,嘴角还带了一丝笑,道:“原来安帛侯求到二哥那里去了。但是宓阳的确不知人在哪里。”
赵煜凌心中有些恼怒,安帛侯说的清清楚楚,他儿子最近只得罪过宓阳。
“你若处置个奴才还是平民,怎么处置都没有关系,但那是安帛侯的儿子!安帛侯可是也有上奏的权利,若是捅到父皇那里去,你得受罚!
赵凝眨了眨无辜的眼睛,道:“二哥有什么证据说是我绑的人。我有什么地方可以藏人吗?若是二哥不信,大可以去禀告父皇。”
赵煜凌自是不会替安帛侯去说,宓阳绑了人。单就是苦主安帛侯,也不敢闹到燕帝面前去。
张宝义色欲熏心,在燕都城里是出了名的登徒浪子。安帛侯深怕是张宝义是言语上轻薄了宓阳公主,所以不敢闹到燕帝面前去。
宓阳带走了张宝义,原因无他,只因为他差点轻薄了小鱼,若不是自己去的及时,小鱼便被张宝义玷污了。
赵煜凌不禁怀疑,莫不是赵凝已经把人……
“宓阳,你跟我说实话,张宝义还活着吗?”
赵煜臻立刻沉下声来,“二哥,你这话什么意思。”安帛侯的公子终究不是寻常人。
赵煜安见来来往往的宫人,也是提醒道:“二弟,御书房前不可乱讲。”
“你说我绑了安帛侯的公子,可是我今日才从寒山寺回宫啊。二哥,药不可乱吃,话更不能乱讲。”赵凝压住嘴角的那一抹笑意,故作生气道。
赵煜凌见赵煜臻和赵煜安皆是挡在赵凝身前,赵凝也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便知今日是问不出下落来,立刻转身离去了。
找赵煜凌离去后,赵煜臻便道:“太子殿下,我送宓阳回去。”
太子一笑,如沐春风,“宓阳赶路也累了,回去休息吧。明日宓阳可来东宫做客?太子妃一直挂念你。”
宓阳也很是喜欢太子妃,自然满口应允。“大善!宓阳还为嫂嫂和小皇孙求来了平安符,明日宓阳便过去叨扰一番。”
目送太子走远,赵煜臻才回身看向赵凝,问道:“张宝义可是欺负你了?”
赵煜臻不问赵凝是否真的绑了人,也不问赵凝将人藏去了哪里,更不会问那人是死是活,只问赵凝可有受过欺负。
在赵煜臻这里,无论高官氏族还是王孙贵胄,谁都不能欺负自己这个唯一的妹妹。
赵凝心中只觉温暖,却只能道一句“没有”,此事有关小鱼的清白名声,而赵煜臻也是男子。
“哥哥你放心,等我气消了,我就放了他。左右不过是受了点皮肉之苦。”
赵煜臻倒不担心赵凝对张宝义如何,只是忧心赵煜凌会插手,误伤了赵凝。
“可要哥哥帮你?”赵煜臻略略压低了声音,声音中透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狠厉。
赵凝心下思虑到,已经绑了张宝义两天了,再拖下去也是不行的。“需要哥哥帮我一个忙,哥哥跟父皇去讲,我今晚去你府上用膳,用这个借口带我出宫。”
是夜,残月当空,清辉月光时不时的被几朵散云遮住,投在地上大片的阴影。
三皇子府邸后门,一辆简陋的灰篷马车直奔北城门而去。
到了城门口时,士兵走上前来还未开口,驾车的清秀小厮就递上了一枚令牌,上书“令.臻”二字。
守门士兵一看便知这是三皇子的令牌,连忙行礼开城门。
马车一路绝尘而去。
当下人将此事报到凌王府时,张凡喜坐不住了,急道:“凌王殿下不过下午跟宓阳公主提了提此事,公主那边便有了动静。既然如此,请殿下派人救救小儿吧!再晚可就追不上马车了。”
赵煜凌也是有些头疼,张凡喜如此有分寸的一个人,怎么会教出了这样一个儿子,得罪谁不好,偏偏得罪了宓阳。
“你要本王怎么救?带兵上去围住宓阳人赃并获吗?如此宓阳的脸面往哪里放?父皇的脸面往哪里放?皇室的脸面往哪里放?”赵煜凌刀削一般的下巴越发收紧,“依本王看,你儿子没有性命之忧。人在宓阳手里,让她出一顿气算了。明日我再去找她,让她把人交出来。”
张凡喜面上犹犹豫豫,已经知道了儿子的下落,自然是想立刻救出来。“这…….这……老臣也是担忧啊,家中老母就宠爱宝义,如今都是瞒着的。况且……况且……老臣听说,宓阳公主……喜欢私设刑具。”
“住口!你这是哪里听来的?私设刑具是什么样的罪名,你敢往宓阳身上安!”宓阳有时候是挺气人的,在他看来甚至有些讨人嫌,但是私设刑具这种事,宓阳应该还没有胆子做。
张凡喜连忙自己掌嘴一巴掌,心中后悔一时心急竟然讲了这种话出来。“老臣失言失言!都是听家里妇人的闲言碎语,这才……”
赵煜凌也知妇道人家头发长见识短,但是还得提醒张凡喜一句:“回去管好你家妇人的嘴,这种话若是传到宫中,有你们受的!”
“是是是。”张凡喜连忙应着,又道:“那殿下,小儿……”
张凡喜如今支持了赵煜凌,赵煜凌自然不能不管。赵煜凌招手唤来了自己的心腹,灰鹰。
“你带着五六个人,拿着我的令牌出城去,顺着车辙印便能找到宓阳。寻个机会将人救下来,但是千万不能伤了宓阳!”
张凡喜也是连声附和:“对对对,救了小儿便可,千万不能伤了宓阳公主。”张凡喜心中明白的很,将人从赵凝手上带走是一回事,赵凝也不会声张,但若是伤了宓阳公主,那可就是另一回事了。
月光昏淡,洒在树林中显得有些渗人。一个男子被蒙住了双眼,嘴中塞着布条,被反手绑在树干上,正呜呜呜的求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