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壁内水源稀少,哪里是你想要用水就能有水的?”宇文棣冷哼一声,说道。
“我这几夜分明还看到阿奴替你抬了水沐浴,我只不过是想要一小盆水,怎么就没有?”紫容直接看向阿奴,道:“好阿奴,你帮我一个忙,我给你做好吃的。”
“啊啊啊呜。”阿奴欢快地说了几声,走了出去,很快便端了水来。
紫容上前接过水,将木盆放在桌上,将干净的帕子浸湿,轻缓地替容珩擦着脸。
容珩伸手将人皮面具揭了下来,露出一张干净的脸,眉眼分明,眸中如拘了一抹清辉。
紫容放下手,看着眼前两个男子,就像是同一个人活在不同的时期却同时出现在你的面前,那种感觉十分奇妙。
“丫头,一直盯着老夫做什么?”
宇文棣坐在稍远的位置,容珩背对他而坐,所以暂时看不清容珩的脸。
容珩站了起来,转过身,对着宇文棣行了一礼,缓缓道:“敢问老者可有一子名字带珩?”
宇文棣猛地站起身,上前几步,伸手按住容珩的肩膀,仔细地看着他的脸,惊愕、迷惑、猜测、喜悦各种情绪在他脸上一一闪过。
容珩大大方方地任由他打量,嘴角带着有心底发出的笑意,道:“在下容珩,见过老者。”
“容珩……你姓容?”宇文棣喃喃几声。
“当年太子妃生下儿子,为了护住幼子安危,暗中将他送予当年的镇宁侯老夫人抚养,改姓为容。”紫容将怀中的血书拿了出来,递给了宇文棣,道:“您道太子妃不愿见您,但这临死前字里行间血泪恐怕才是她最真实情感。”
宇文棣接过血书,双手隐隐颤抖,他没有马上打开来看,而是看着紫容,道:“宇文泰是如何死的?”
他的声音中带着浓浓的悔恨,紫容有些不忍,当年棣太子风光无限,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极具帝王之相,紫容不知道他与秦妙妙之间具体发生了什么,才让他甘愿留在这里二十几年,埋没自己的才华,虚度自己的光阴也不愿去打扰她。
原以为自己离开能成全她梦寐以求的幸福,却没想到阴差阳错,佳人早逝。
他应当又是把秦妙妙的死都归咎到自己身上了吧。
容珩道:“你出事后,圣皇圣后让位,宇文泰登基,不久之后便患上风疾,重则无法临朝听政,朝中人心惶惶,各自寻找自己的队伍,皇子之间明争暗斗,几年后宇文泰殡天,如今的皇帝宇文育继位。”
“宇文育?”宇文棣想了想,道:“倒是没什么印象。”
“性格仁懦,昏庸无能。”紫容开口果断道:“是瑾言助他登上皇位。只可惜现在要将他从那个位置拉下来了。”
容珩看着紫容,眼神里带着宠溺,她想要的他便拼了命也要给她。
宇文棣在桌边坐下,看了紫容一眼,表情严肃,道:“丫头,你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