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野猴儿小声问道,“您可是打听出什么来了?”
崔景行摇头道:“闲聊罢了。”
崔恩瞪了野猴儿一眼,“如今少爷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监视之下,你想让少爷涉险吗?”
野猴儿神情为难,从孟大人被换入死牢时,他就知道这些个特使也难压地头蛇,可他这不也是没别的办法了吗?
崔景行道“野猴儿,你的那些同伴还在临河县吗?”
野猴儿神情犹豫。
崔景行道:“我不会让他们涉险,只是想让他们调查出那批被贪墨的官银在哪里。孟大人打草惊蛇之后,这批官银必定会被转移到其他地方。”
野猴儿听罢点头笑道:“这个没问题,包在我身上。”他说完便要去找主人,却被崔恩按住。
这么冲动的性子是怎么干得了他那行儿的?崔恩心中无语,低声训斥道:“你如今是少爷身边的侍从,你若是现在离开,难保不会有人跟踪你,还是等到半夜吧。”
野猴儿听罢后背出了一层冷汗,他差点害了他那群同伴。他连连点头,“多谢崔.....崔管家提醒。”
崔景行把碗里的面条全都吃了,这才回驿馆。
野猴儿的人脉广,他和他那群同伴不到一夜的功夫就查到了官银所在,只是手段上不了台面,在禀告崔景行的时候,将这个过程忽略了。
崔景行也知道野猴儿下九流的身份,所以没有多问其中曲折。
天色微亮,崔景行房中没有点灯,崔恩站在门外把手,房间里只剩下崔景行和刚刚归来的野猴儿。
野猴儿道:“张远的妻弟名下有一个铁匠铺子,那批官银被运到了铺子里。铺子里新打造了一批融银的工具和银范,张远八成是想把这批官银全都融了,打造成其他东西,然后分散到其他地方,这样就难查了。”
“能偷出来吗?”
野猴儿挠了挠脑袋,“这,这倒不是不能,只是那银子着实不少,若是全都偷出来恐怕会有困难。大人,您不能联系到知府大人吗?”
崔景行倒也不是不能去和临河县上属州知府联系,但他不敢保证知府是不是和张远早已沆瀣一气。他沉思片刻道:“你先下去吧。”
野猴儿迟疑着看了他一会儿,见崔景行没有其他话了,有些泄气道:“是。”
崔景行的头发柔顺地散开,草叶子卷着一根头发荡来荡去。
崔景行一把抓住它,抿了下嘴唇,“阁下可否帮我一个忙?”
草叶子动了一下,它倒要看看这个书呆子平日里隐瞒了多少城府,真是让它“大开眼界啊,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