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的丫头流落到了戏楼，那个不得事先自怨自艾好一阵子，一个月的时间，莫是成角，恐怕就连戏词都扎扎实实的背不下来几出。

可是，她不一样，怎么她也是王府戏台十来年的人，大多经典的戏词，她都已经倒背如流，偶尔有几出了冷门的戏词，她也多少有过一些涉猎。

别看她拜师的时间短，可她从前确实也是扎扎实实和王府里的师傅学过半年气的戏曲，再加上她也算有些赋，某种程度上来讲，拜师婉儿，也能全是带艺投师。

虽然戏楼是出名的戏班子，但是它也很明显有了颓势。

红杏的人气迟迟不见再涨，婉儿隐隐有退隐之意却苦于后续无人，只能勉强在唱。

这样的景况，也有一些家道中落的姐或者是长相标志的农家女在戏楼里拜师，碰碰运气。

这么多年来，九歌是最有希望超越红杏和婉儿的名角，而婉儿之所以下了如此功夫对她悉心培养，也是希望有朝一日她能继承自己的衣钵。

她也知道，她一声不吭离开戏楼，其实来去最对不起的还是婉儿。可是唯有办法，离别太苦，她不想让婉儿为了她的离去有半分伤怀。

她本来不该跟着四王爷下江南，走投无路时，她也不应该就这样轻而易举的答应班主在戏楼唱戏。

她们的遇见，本身就是一次次意外之后才促成的，既然如此，她也应该不留痕迹的退出她的生活。

只是可怜了婉儿，有心退隐，却因为她这个半途而废的徒弟，不得不放弃退隐的打算，等到戏楼再退出下一位向往的名角，才能正式退居幕后。

从一开始，不论是婉儿，还是书生，还是班主，他们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都在真心实意的对待她。

她感谢他们的真诚，却也要为她一开始就无法告诉她们实情一声抱歉。

抱歉，班主，从一开始，她就不是抱着要在这里成角出名的打算加入戏楼，而只是因为囊中羞涩。

甚至，有一段时间，她格外矛盾，一面想要自己成角，一面又害怕自己真的成角了，最后实在找不到离开的由头，非至于四王爷出面，她才能顺利离开戏楼。

虽成角无可选择，无可阻拦，但是当时的九歌在成角还顺利离开之间，还是有些自私的选择了后者。

她的事迹，既然成不了什么美谈，也就没必要任由其在民间沸沸扬扬。她好歹一介婕妤，有损自己声明的事情，就算是做了，也要努力将其影响降至最。

何况，四王爷必行，既然是微服，就是不希望他们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她们每个人都见识过黑衣饶厉害，关键时间，她这个婕妤就算是不能帮忙，也不能在关键的时刻掉链子。

既然从一开始都了，她是为了帮助四王爷才不顾身怀六甲下了江南，既然如此，她的一举一动，都应该服从四王爷的需求。

四王爷让她隐瞒身份，知道现在，江南知道她婕妤身份的人也不过尔尔。四王爷让她和书生保持联系，她也顾不得惹毛书生，依旧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