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流月也不跟上去，只是不远不近地走着，活像个受气的小媳妇。流月本来还想着江怀动了怒，要小意讨好着，可这一路上也不见他回过半分头，她堂堂圣女几时受过这样的气，越想越气，索性直接冲到了江怀前头。

美眸怒视，“你到底要气到几时啊，我知你爱护子弟，我伤着他们半分便对我失望。可我呢？我七岁为乞，与狗争食，有谁怜悯我半分？进了魔教，以为上天怜我，可又被丢进了暗无天日的密室，我身边所有人都死了，都是我杀的，我若是不够狠，早就被万人撕碎了嚼烂了，如何能有今日？为了活着，我能放弃一切。”

流月有些哽咽，红了眼紧咬着唇道：“你生自蜀山，看尽世间繁华，自是可以慈悲。可我不能，我若有半分慈心，用不着你们动手，老教主便会将我手刃，我坐的是，白骨成堆，走的是，尸血遍地。江怀，你说，我要如何慈悲？”

眼泪在眸中打转，流月仰着头，负气地看着他。江怀有些暗悔，他自是知道她的不易，一个女子从乞儿走至魔教圣女，稍有不慎，便是一具白骨。

江怀有些心疼地看着煞白着脸强忍泪水的流月，终是没忍住，抬手抚上了她的发间，温声道“这次是我不对，太过苛责于你，莫要难过了。”

对于魔教的作风江怀是知道的，开始便没对流月抱什么期望，也知此次她是手下留情的，却忍不住对她苛责，竟不知什么时候对她有了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