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浩拿来两套警服给李泉、万军换上,亲自带着他俩到警察局的牢房里。
在号室为十九号的牢房内,一共关押五名罪犯。
“来人。”冯浩冲着大门口站岗的警察下令。
看守牢房的警察跑步过来,冲着冯浩敬礼。
“这里面关的是谁?”冯浩随意问。
他带着李泉和万军进来,是为了向他们邀功,绝对不敢暴露他们的真实身份。
“报告局长,里面一共五人,其中三人是客栈毒死掌柜的嫌疑犯,另外两人是外地人流浪到本地后实施抢劫的罪犯。”警察边说边指点,一个个对号入座。
冯浩讨好的眼神直盯李泉。
李泉拍着冯浩的肩膀,亲切的说:“你这个局长聪明,能力强,日后肯定能升官发财的。”
“谢谢,借你吉言。”冯浩马上攀附。
站在一边的警察以为是哪里来的大人物视察,为了巴结局长,对李泉和万军的态度更加谦卑:“长官,我们局长凡事亲力亲为,平阳镇的治安是方圆百里之内最好的。”
万军的头扭向一边,偷偷的嘴笑。
李泉那套山中没老虎猴子称霸王的表演,活灵活现,比夜色更牛逼、更逼真。
冯浩带着李泉和万军离开局长办公室后,蒙面人拉下脸上面罩。
是李家鹏。
夜色来平阳之前,给他打的电话。
一切行动,都是夜色居中,分别和焦君牟、李家鹏事先设计好的。
“洛邑情况怎么样?”夜色问,他离开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我们同时开展锄奸行动,已经干掉三名汉奸,这是你在董志海家发现的那份名单,老曾让我交给你。”李家鹏从兜里掏出一份名单,是最详细的鬼子供给线的全部联络点名单。
“老曾为此请示了上级,上级同意你出发之前的建议,利用焦君牟的特别行动队除掉其中的一部分。”李家鹏说。
“我明白了,家鹏,你这次来,我还有一件事想交给你做。”
“什么事?”
“我有种预感,这里的事情跟洛邑的董志海,也就是我怀疑的土肥有牵连,目前有关他的一切,只能通过钱梅玲查找。所以,你回到洛邑后,借机盯住钱梅玲的丈夫卞汉光,以及副市长柳学成。我怀疑他们不仅是汉奸,而且可能和土肥有瓜葛。”
幼莘和林曼死了,土肥和董志海的最终目的没有弄清,一切的一切,似乎只能从钱梅玲那里下手。
钱梅玲有白熊盯着,她的丈夫和上级就交给黑牡丹盯着,不容易出差。
李家鹏爽快的回答:“这件事,原本就是我的任务,你不用担心,平阳镇警察局内部有我们一个代号混日子的同志,老曾已经通过本地地下党组织安排混日子和你接头,暗号是,对方问你,你最过得好么?你的回答,这种世道,混子日呗。”
“明白,行了,他们估计该回来了,我留下李泉和万军在此,我还要回二团驻地,帮焦君牟查清一件事。你也早点走吧,路上小心。”夜色估计时间,冯浩应该已经带着李泉和万军看完牢房了。
“好,你也小心。”李家鹏重新戴上面罩,打开冯浩办公室的窗户,攀爬一根从屋顶垂下来的绳子上了房顶,收好绳子,一直朝前,越过两个中间间隔很近的房顶,跳下一个牛圈,消失在一户人家院子内的花丛里。
夜色大爷似的霸占了冯浩的办公室,直到他带着李泉和万军回来。
“冯局长,”夜色坐在冯浩的办公桌后,手指敲打办公桌,以主人自居。
“是,”冯浩下属般的小心恭敬。
他的眼珠看遍办公室,都没发现刚才那个蒙面人。
特务处的人,就是比他们当警察的厉害,来无影去无踪,牛!
他把蒙面人当成了锄奸队的人。
李泉和万军同时也在纳闷,那个蒙面人是哪部分的,似乎很听老大的话,但又不是他们特务处的人。
老大就是老大,到哪里都能找来帮手,厉害!
夜色冲着冯浩说:“我们三个人的性命,从今天起就交给你了,你小心。”
“是是是,您放心。”
“不管姜京来人还是来电话,你知道该怎么办吧?”
“那是自然,请夜副大队长放心。”
在自己的地盘上,冯浩变成了听话的乖巧孙子。
自从他在大牢里放了三个顶替夜色他们的三个囚犯,自己的把柄就算捏在夜色的手心里了,一切只能听凭夜色裁断。
起因是他的独子,冯家的命根子,被刚才那个蒙面人不知带到哪里去了。
“行了,你送我们出去。”夜色交代完一切注意事项,准备离开。
“请请请。”冯浩长出一口气,这群要命的阎罗王终于要走了,他有时间找他儿子的下落。
离开警察局,夜色在路口和李泉和万军分开。
“老大,你真的神了,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说不分开了,姜京那只老狐狸一定盯着咱们呢。”李泉感到后怕。
“别说奉承话,这里的情报你们收集,我要离开四五天的时间,等我回来咱们一起回去。”夜色没让李泉和万军知道自己去哪儿了。
两个属下连忙答应。
夜色连夜搭乘一辆焦君牟早就替他备好的车悄悄回到二团驻地,隐身花街柳巷,装成一个刚从外地过来的生意人,在直接通往营区驻地马路的第一个路口边的旅店二楼,租了最把头的一间房子。
他在窗户口架了一架望远镜,每天观察营区里面出来人的动向。
第一天,没见姜京出来。
第二天,依然没见姜京出来。
第三天,还是没有姜京的动静。
深夜,夜色躺在床上,吸着烟。
距离回平阳镇和会营区的时间越来越近,他根本没有得到姜京的任何情报,难道自己和焦君牟的分析都出错了?
姜京和那个女人和b人真没关系?
他不相信。
烦躁之余,他下床走到窗户边,点燃一支烟,抬头观看夜景。
天上的月亮,又圆又亮。
“可惜啊,美好的景致因为侵略者的入侵支离破碎。”夜色弹出吸剩一点的烟头。
那个烟头划出一个弧度,带着没有熄灭的火星掉落地面。
“谁啊,这么讨厌,烧到人家的头发了。”楼下,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烧到头发?我看是情郎砸给你的宝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