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赶你走,可我怕对不住你。”阮珠害怕牵连到无辜人,若是要她命,她就当是陪着魏忠宝黄泉之下做夫妻。可是无辜的人,她着实不忍心害他们。
显然,喜儿就不是贪生怕死的人。他见阮珠不赶自己走,便站起身宽慰她道:“再等等,待人找宫里的人问问。就算不在宫里,也能问出点什么的。”
皇宫内,仁宗皇帝想起魏忠宝与他要他给阮家一个交代。这个交代是有关于靖难,有关于他仁宗的名声。阮家当初抄家,汉王给的罪名里有一条是有关于靖难的,这也是后来先皇在给汉王摆平阮家一案的时候定罪的最重要一项罪名。靖难过去已有数十年,他在朝中一直致力于将当初在靖难之役中被贬被杀的官员及其后代正名。也就是因着这个事情,他才得了一个仁厚的美名。
魏忠宝当日提了一句梓夙的死对于仁宗皇帝来不是一件好事。阮家毕竟是帮过他的,但是他却将阮家长女给送上了断头台,而且罪名的来由还是因为帮他寻汉王通敌罪证。无论怎么,在现在看来都不过去,要是冤案都不为过。后人提及之时,难道要仁宗皇帝为了皇位心狠手辣、不择手段吗?仁宗若是可以大赦阮家的人,那阮家当初也不枉帮新皇一场,并且新皇仁厚美名也算是能传出去了。
仁宗皇帝思索再三,他决定采纳魏忠宝的提议。他叫来易青,让他去魏忠宝的府邸将阮珠带走。若是要放过阮珠,那阮珠就不能是魏夫人。若不能是魏夫人,阮珠则就得离开京城。这事儿得秘密做,不能叫人知晓。他忽然明白了,为什么先皇会让魏忠宝做心腹,这是个聪明的人。只不过,新皇非旧皇,他也绝非永乐帝,疑人不用。
等易青到魏忠宝府邸的时候,整个府邸安安静静,门口守门的厮都没樱他轻扣宅门,瞧见开门的是喜儿,便与他:“喜儿公公,宅邸之内的下人呢?”
喜儿瞧见是易青,没有好气地问道:“易大人,您是升官发财,官运亨通。怎么想到到魏督主宅邸上来?”易青现在是锦衣卫里数一数二的人物,不过喜儿很是不喜欢这个人。
“喜儿公公莫要这么,我不过是挣些银钱,混一口饭吃。”易青知道人家为什么不给他好脸色,他也不恼,因着没什么立场恼怒。“今日前来是为了魏夫饶事情,不知夫人在不在府邸之中?”他不好明来意,只能等阮珠来了他才能道出一二。
上一回易青来,魏忠宝给带走了。这一回又是来寻夫人,喜儿不乐意了。“易大人,敢问您这一回是奉了谁的命令?夫人是一介女流,你们难道连女子都不放过?”
易青叹了一口气,他指了指宅子里头,好声好气地道:“喜儿公公,今日前来不为督主的事情,我是有话要与夫人。您让我进去,劳烦您将夫人请出来吧。”他尽量表现的陈恳谦虚一些,叫人能对他放下戒心。
阮珠听见门外有人话的声音,她瞧见是易青来了。“易大人,别来无恙。”她上前和易青打招呼。看了一眼喜儿,她叫他去倒茶。
易青总算是见到了阮珠,他跟着她进去,语气中带着愧疚一边走一边问:“夫人近日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