淅淅沥沥的雨中,文武百官踏着水花离去,唯独大唐丞相夏首道和御史大夫月若山留在大殿。
“两位爱卿,可是有事要奏?”
李安世瞥了一眼两人,明知故问道。
“回禀陛下,老臣所奏之事,并非公事,而是私事,还请陛下恕罪。”月若山开口道。
“但无妨。”
“那老臣便直了。”月若尘神色严肃道,“老臣想为那入狱的侄儿求个情,他毕竟是我妹妹的亲子,体内有我月家的血脉,家父又甚是喜欢他,甚至愿意将珍宝阁当做公主聘礼……”
“珍宝阁?”李安世心中低语一声,珍宝阁搜罗下消息,甚至比他的消息还要灵通,得到珍宝阁,无疑是一件很划算的事情。但他并未立即表态,而是将目光投向苦笑而立的夏首道。
夏首道无奈的做辑,道:“老臣也是为了驸马一事留下,想请陛下网开一面。”
“嗯?”
李安世轻咦一声,问道,“丞相,月爱卿为他侄儿求情,尚且的过去,你却又是为何?”
“还不是因为我家那一根筋的女儿。”夏首道心底腹诽道,昨夜,夏玲芝求了他一整夜,要死要活的,把他逼得没有办法了,只能答应下来。
“不瞒陛下,我家那子,与驸马素有交情。听到驸马入了狱,那子在老臣耳边嘟囔了一晚,把老臣嘟囔的不耐烦了,只能应下,替驸马求一求情。”夏首道瞎话不打草稿道。
总不能夏玲芝看了叶枫,当着李安世的面,想跟大唐公主抢一下人吧。
“这个理由,似乎并没有什么服力。”李安世语气一转,继续道,“孤记得,丞相还有一个女儿吧,她对此有何看法?”
夏首道闻言一惊,心思急转,貌似李安世知晓了一些事情,否则不该这般发问。
问夏玲芝的意见,原因只有两个。
要么是李安世知道夏玲芝倾心于叶枫,要么是李安世知道了昨夜里他和夏玲芝的交谈。
两相比较,夏首道更倾向于后者,夏府之中,必然有李安世的眼线。
缓了缓心神,夏首道平静下心情,道:“老臣的女儿,一样希望陛下可以网开一面。”
“这样啊。”李安世颔首,转移话题道,“两位皆是大唐的功臣,为大唐的稳定,立下了汗马功劳,至今已有十数年了吧,可谓劳苦功高。”
“老臣愧不敢当。”
夏首道和月若山对视一眼,纷纷跪地道。
隐隐地,他们察觉到了李安世的意图,早在他们开口的时候,便预料到了眼前的场景。
他们之所以开口,是因为他们殿之前,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已经做好了应对一切的准备。
“丞相三十入仕,官海沉浮三十载,门下弟子才人无数,又执掌相位十数年,如今已是年逾花甲,可有力不从心之感?”李安世望向跪俯的人影,关切的问道。
终究是来了。
夏首道轻叹,回道:“回禀陛下,这几年来,老臣身心疲惫,又染了风寒,阴雨气,常常犯病,深感力不从心,可老臣想着,总要报答陛下的知遇之恩,便一直强撑了下来。”
“然而,随着年龄的增长,老臣已是心有余力不足,朝事繁琐,常常心思枯竭,行事越加不周到,纰漏之处渐多,如今看来,已然无力处理朝廷的事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