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宣政殿。
李安世一人独坐龙椅,文武百官分立左右。
殿外,夏婉清急得团团转,昨日夜里,叶枫一整夜不曾回她的寝宫,她打听之下,才知道叶枫被禁军统领擒下的事情。她去找李安世,却被告知明日殿上再议,着实把她急坏了。
她怎么也想不到,叶枫不过是去了月若尘的寝宫一趟,竟能发生这样的事。太出乎预料了。
萧力领着两位禁军士兵押送叶枫上殿,是押送,其实也就是走个形式,叶枫并没有像犯人那样戴着刑具,也没有任何的反抗,就那么默不作声的从夏婉清的眼前走过,不曾有一个眼神。
此刻的叶枫,沉默的像不存在一般,那枚青色丹药,正是嗜血丹的解药,服食之后,他的症状已经全部消失,并非彻底解掉,而是隐藏在身体的深处。
上殿之后,叶枫默然的站在大殿中央,没有向李安世下跪,这是李安世给他的特权。
夏婉清紧跟着进来,却见萧力跪地行礼道:“禀陛下,昨夜驸马爷不知为何,深夜私闯月贵妃的寝宫,大开杀戒,一连杀了数位侍女,并且还对月贵妃出手,属下赶到之时,驸马爷已经被月贵妃治服,因为是深夜,怕打扰了陛下的休息。”
“所以才在今日清早禀告,还请陛下宽恕卑职的懈怠之罪。”
话音一落,百官色变,尤其是御史大夫月若山和丞相夏首道,脸色更是变了又变。
顷刻之间,月若山明白了月磐宗为何要写信唤回云若仙的举动,定是料到了眼前这一幕。
“若尘,你这,又是何必呢!”
月若山心底长叹,目中忧色忡忡,眼下不是他开口的时机,只能看看事情将要如何发展。
与百官的惊讶不同,李安世的表情很平静,叶枫夜闯寝宫,大开杀戒,且要杀的人还是月若尘,这其中,并不能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
就算月若尘和云若仙之间恩怨极深,并且牵扯到了叶枫的身上,但叶枫再傻,也不该明目张胆的对月若尘出手,以叶枫的境界,压根不可能杀的了月若尘。
怎么看,这都不通,除非叶枫发了疯。
其中,必有隐情。
而那隐情,李安世心中虽然好奇,对他来,却并不重要。他知晓这件事肯定有月若尘的阴谋在里面,明显的不能再明显,非常拙劣的阴谋。
但是阴谋怎么了?他坐在帝王的位置,无时不刻有人在暗中耍阴谋,早已经司空见惯。
他关心的是,月若尘的阴谋,能否被他利用,又能让他达到多少目的。
因此,他不会揭穿月若尘的阴谋,而是加以利用,明面上,月若尘已经给了他谋划的基础。
这个基础,就是给叶枫定罪。
至于叶枫实际上有没有罪,那并不重要,因为眼下看来,叶枫确实有罪。
假象的罪,也是罪,这就够了。
“叶枫,他的话,你都听到了吧。孤想听一听,你的解释。”李安世开口道。
所有饶目光移到殿中央的少年身上,很多人心中唏嘘不已,昨日,那少年还是大唐的驸马爷,今日,却沦为了阶下囚,被人押送上殿。
一手好牌,打的稀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