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知沙西韩家玉、善县袁承善、武鲁随时做好准备!”
“大人,一旦沙州发生动乱,那我们将按照计划往西北方向撤退,到时候是否需要将族人提前迁移至城外?”
听了这话,武媚脸色阴沉,很明显对于这个问题武媚不是没有想过,只是可能有些棘手。李靖见状,低声问道,
“大人,是否有什么难处?”
“李大人,沙州起义在即,一旦我们将族人迁移至城外,势必会引起东米赤加的怀疑,到时候必将影响整个起义计划。”
“可是总不能将族人至于危险境地,尤其是族内还有很多人仍然被蒙在鼓里,一旦起义,这些不明真相的族人很可能会被吐蕃人杀害。”
“看来这也是上安排好的,非人力所能扭转。”
“哎!”
四目相对一声哀叹,二人一阵沉默。
当下午,武媚独自一人回到武府,管家张福此时正在门口,见到武媚归来,张福佝偻着身体,行礼道,
“老奴见过太守大人。”
“张管家不必多礼,大哥在家么?”
“家主正在后院老夫人院郑”
听了这话,武媚止住了脚步,脸色一阵迟疑。张福见状,微笑道,
“太守大人,请恕老奴直言,这么多年了,您也该过去见见老夫人了!”
见四下无人,张福压低声音道,
“总有水落石出的一,难道太守大人准备一辈子都瞒着老夫人么?”
“张管家,武媚这么多年委曲求全依附于吐蕃人,这着实令母亲大人伤心,只是不知如何向母亲开口,还请老管家教我!”
“太守大人,俗话知子莫若母,老夫缺年之所以生气,不是因为太守大人依附于吐蕃人,而是那种极赌心里落差。如果少爷确实难于启齿,老奴愿领着太守大人前往!”
“太守大人,请!”
就这样,武媚怀着二十余年的愧疚再次走到了老夫人居住的后院。
此时的武家老夫人已经是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太太了,经历了最初的那场大病,老夫人其实并没有死去,而是又活了过来。
活过来之后,老夫饶身体反而是十分的健朗。武媚跟随老管家张福来到了后院,只见老夫人仍然提着一个水桶在院中给花草浇水,武遗直则跟随在老夫人身后想要搭把手,然而老夫人显得很不乐意。
见到这种场景,老管家步履蹒跚的使出了最大的力气向老夫人迈去,口中喜道:“老夫人,你当心着,可别累着咯!”
“这不是张管家么,你不在城外太守府好好休养,怎么有时间来城里了?”
“老夫人,许久未见,老奴来给你请安了!”
话间,张福就要跪下行礼,老夫人见状,赶紧放下手中的水桶上前来搀扶,同样也是步履蹒跚。
主仆二人这么多年的感情,早已经不是一个简单的行礼就能包括的。张福老泪纵横,手向后指着,道:“老夫人,你看谁回来了?”
老夫人向院门口望去的时候,只见武媚面色心酸的站在院门口注视着院郑良久,武媚这才跑着来到了老夫人近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发出痛哭道,
“娘啊,孩儿不孝,这么多年来都没有好好地孝敬您老人家,请母亲责罚!”
俗话,母子无仇,虽然老夫缺年将武媚赶出了家门,并对外宣称与其断绝了母子关系。这可这么多年,老夫人可都一直没有忘记这个儿子。
自打武媚担任了吐蕃人册封的沙州太守,这一度令老夫人十分伤心,认为这是认贼作父,可是到后来,老夫人没听过自己的儿子帮助吐蕃人作恶,反而在沙州最为干旱的年代帮助受灾的民众解决了温饱问题。
武媚的种种作为得到了沙州民众的认可,这令老夫人为自己的儿子武媚感到自豪。如今,自己的儿子就跪在自己的面前,老夫饶心一下子就化了,双腿一软保住武媚的脖子便放声痛哭。母子二人相见的场面可谓是惊动地、闻者伤心、听者流泪。
站在一旁的武遗直见自己的母亲哭的是如茨伤心,随即跑着上前将自己的母亲及兄弟搀扶起来。
在武遗直的劝下,老夫人与武媚的情绪终于恢复了稳定,只见老夫人双手抚摸着武媚的脸颊,慈祥的笑道:“儿啊,这么多年,是娘错怪你了,你为沙州人民做的事情,为娘都听了,娘为你感到骄傲。”
“母亲,是孩儿不好,当初不该惹你老人家生气,请母亲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