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国公府门前。
江无常跪在定国公府门前已然有一个时辰,未见定国公府的半个人出来把他扶起来或是请进定国公府去,反而是有两个小厮出来打扫,拿着扫帚要把江无常赶走。
虽然这是平日里杀人不眨眼的九千岁,可如今却像个丧家之犬一般,任人如此践踏。
周遭的百姓们看到江无常如此境况则纷纷感慨,也多有嘲笑讥讽之人,觉得江无常活该如此。
江无常一直从清晨跪到了日暮西垂的时辰。
宁暮一直操心着江无常在外面的境况,多次想要出去把江无常规劝起来,可是却被宁江野和曾氏拦着,一直未能前去。
到了这个时辰,曾氏和宁江野哄着欢儿入睡,宁暮才称自己肚子不适,偷偷的翻墙跑到了定国公府门外。
那些在门口守着的小厮看到宁暮出来,自然是不敢多言,也纷纷别过头去。
宁暮走到江无常身边,双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又有些遮掩着自己的脸面,生怕别人认出来他是定国公府的宁暮来。
江无常知道他在一旁,可是却没有理会他,连猜都不用猜都知晓这会子宁暮过来是想说什么。
果不其然,宁暮抬高了一只胳膊,用衣袖掩盖了自己,又一面拉扯着江无常起身。
“快些起来罢!你在这定国公府门前有多丢人你自己到底知晓不知晓!”
丢人?
江无常怎么可能不知晓,这百姓们来来往往的就差指着他的脊梁骨说他是个无用的废人了,若是这般还无效果,倒是白费他今日在此处跪上一天了。
他不卑不亢,跪在那里宛如一棵劲松,“丢人与否本千岁何必在意,若是岳父岳母不出力寻找阮阮,我便在此处跪上十天十夜又有何?”
“哎呀!你这个油盐不进之人!”
宁暮甩了甩手,实在是拿眼前的江无常没有办法,却还是不停的拉扯着他的衣衫,试图把他从地上拉起来,只要他可以站起来,便可以有接下来的办法把他劝走!
可是江无常是个习武之人,宁暮一介文官又能奈何他?他拖着江无常的身子,就像是拖着一块巨石一般,根本无从下手。
“你们这些习武之人,力气也忒大了些!”
宁暮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实在是拖不起来这江无常。
“你若是自知无法奈何我,便去帮衬着劝劝岳父岳母,若是他们不去寻找阮阮,阮阮便真的被困,再无法出来了!”
江无常这话说的极大声,宁暮这一面还遮掩着自己,可江无常这话就算是隔着三四条街也都能听到了,倒是白费他这遮遮挡挡的功夫了。
宁暮便急忙上前去捂着江无常的嘴,“江无常,你还是不必如此大声,佳人是父亲母亲的骨肉,他们怎么不会去寻她,如今便去派人找了!不过,江无常,你如今就算是丢了东厂的势力,难道身边就没有别人可以帮你找找佳人吗?”
江无常听到定国公府已经派人去寻了宁佳人,便急忙对着定国公府的大门扣头,“多谢岳父岳母大人成全!”
这声却比方才的声响还大些。
宁暮看他这般,干脆也不再遮遮掩掩,他的脸面,还有定国公府的脸面倒是都被江无常丢尽了!
“你你,我真是拿你没办法!如今你可满意了,还不快些离开这!打量着他们看你笑话没看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