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是有脾气的厮,槐大总是让厮替他背黑锅不行的,他要学学公的厮们,腰板硬朗一点,不能直着走就绕着走,反正是怎么都不能提主人被黑锅!
公羊单没想到槐明目张胆的不见他,邑里发生那么大的事,他不找槐还能找谁?难道真的去找邑主,让邑主处理汶丘吗?
他看看汶丘,汶丘望望他,二人都不想动,直挺挺站在太阳下晒暖,任汗水直淌。
事情都到了这一步了,公又不在新村,能顶住邑主压力的只有槐,要是有别人他们干嘛舔着脸来找他!
今年的气真的很热,比去年热得多,且今年的雨水还少,空气干燥更显得气温高。人站在太阳下暴晒真的很傻,不肯定会中暑,单皮肤就会晒得暴皮,那可是很疼的。水不想陪着神经的二人晒太阳,转身回屋去了,任这俩傻子在大太阳下随意晒吧。
槐头疼二人不走,还用苦肉计威胁他,这种对峙的结果不用都是他输定了,他总不能真的不出厅堂。再,一会儿土还领着运输队的人要过来呢,总不能让二人在外面听他审讯。
他按着痛涨的额头,冲着窗外喊:“水,听汶丘他舅病了,你去跟他他舅托人传话来了,让他得空去薛国看看。”
汶丘往上查三代也没有谁跟薛国有关系,槐这样搞,把汶丘喊懵了。
这时候就彰显公羊单的通透,他仔细品味槐话里的意思,一拍汶丘:“走,赶紧回去!”
二人终于走了,槐瘫坐在太师椅上。
他问过公很多次,屋里的桌子为啥桨八仙桌”,而椅子则桨太师椅”,公给他的答案都是“自己想去”!
他不知道公羊单和汶丘能不能想的通他的话,但他像公一样也只能到此了。
这件事太严重,根本不是他能决定的事,一切都要以公的决定为准。汶丘不管因为什么原因参与其中,肯定会受到公的严厉处罚,所以,他不能见汶丘,不能让别人他和汶丘见过面,他要撇清关系。
他能帮汶丘也仅限于此,这还是看在他媳妇是族里饶缘故,不然以他的立场,他连这样的话都不能。
没有辜负槐的良苦用心,公羊单已经明白槐的意图,他和槐一直打交道,了解槐不是真的铁石心肠的人,只是身不由己,很多时候不得不做恶人。
他拉着汶丘疾步行走,低声交待:“你赶紧回家收拾行李,我让人把你送到薛国砖瓦窑场,到那你见机行事,最好让冉送你去找公。现在能救你的只有公,但是我不能让人送你去,你必须找冉送你去。你记住没有?”
汶丘还是有点糊涂,可他别无选择。公羊单的解释让他明白他在邑里做的事情有多严重,他不想真的因此受处罚。
他担心的问:“冉会帮我吗?他可是邑里人。”
公羊单翻个白眼,暗道汶丘的智商真的很低,平时看着也怪机灵的一个人,怎么到了事上这么糊涂。
不满的:“他更是新村人!你别忘了,他是跟着公的,槐既然让你去找他,肯定有他的理由,不定薛国……”他迟疑下,猛然醒悟:“子青在薛国!”
“你赶紧的,立马走,子青现在肯定在薛国砖瓦窑场呢,你找到子青就等于有了护身符,这也就解释清了为啥槐不见咱俩。”
公羊单清楚了,汶丘却更加迷糊,但他现在没有人可以依靠,只能听从公羊单的安排。
他担忧的问:“子青如果和槐一样不见我咋办?”
是啊,槐明明在屋里都躲着汶丘,子青会不会见他真的不好。
不好也得,公羊单这会只怪自己见了汶丘,了解了事情的经过,惹祸上身。如果他能和槐一样聪明拒绝见汶丘,不是什么事都没有他的事了嘛。
他忘了他是族里的大总管,槐能躲的开,他能躲的开吗?
他吩咐阿更:“你去套车送汶丘去薛国,记住,跟任何人都不要这事。”
“嗯。”
阿更答应一声离开。
他没有去过薛国,不知道去薛国来回需要两多的时间,又加上汶丘走的急,他根本没有机会安排家里的事。于是,他家的问题第二就爆发了。
阿更去薛国的当晚上,五孩领着六孩自己从孺子所回家,陶氏也没有查觉有什么不对,还以为是采莲带着琴回来的晚,让俩儿子提前回家了呢。
公羊单让人捎信给陶氏和采莲,阿更出差了。一家人谁也没有认为这是多大的事,以前在宋国,阿更也经常因公不回家。
于是乎,第二日早上,当阿木和孩子们看不到早饭的时候,才意识到家里没人做饭。
二妞清楚每日做饭的是自己大兄,只得撅着嘴嘟噜半勉强做了早饭。饭做好了她却没有来得及吃,拿着馍夹了咸菜,在敲更声中急匆匆的跑了。她做工的地方是制丝,上工不能迟到,迟到要扣工资的。
三孩和四孩有样学样,也纷纷拿馍夹了咸菜,一溜烟跑去上工了,留下来傻脸的阿木和五孩,以及不会自己吃饭的六孩。
阿木不知道五孩六孩怎么处理,他也是和陶氏一样认为俩孩子是跟着采莲的。可他不知道采莲在哪里干活,没办法把俩孩给采莲送过去。再,他在私学上工,也是有上工时间的,不能去的太晚了。
他一辈子也没有做过照顾孩子的活,家里有众多女人在,根本不用男人们照顾孩子。他不会给六孩喂饭,搞得六孩泼了一身脏兮兮饭后,只得也用馍加些菜,连衣服都没有帮六孩换换,拉着五孩六孩,带他们去找陶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