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在丝绸上画的。”凯瑟琳娜说“我还是头一次见用这种材料当画布的。”
凯瑟琳娜看的这幅画,画的是米兰大教堂,它更符合“晨昏”的主题,金色的阳光洒在雪白的大教堂上。
“挺甜蜜的,对吗?”
一个老人走了过来,在她们身边说。
从罗尔邦给乔治安娜看的肖像画来看,这位应该是才视察过辛普朗的兰博藤吉伯爵,他同时也是拿破仑任命的财政部议员。
“我没想到今天会来这么多人,议员。”乔治安娜低声说。
“那是因为今天在座的每个人都在捐钱,陪我走走吧。”兰博藤吉伯爵对乔治安娜说,在礼拜堂里慢慢地“散步”。
“英国的济贫法和教会法有很大区别,你有没有听说过《格式律?”兰博藤吉伯爵问。
乔治安娜想了想后说“是《格列高利律法?”
“确实是这样,教皇曾经讨论过神职人员是否该拥有私产,但我现在和您讨论的不是这个问题。”兰博藤吉伯爵说“贫穷的人不同于可怜的人,教会法学家也认为,那些四肢健全、具备劳动能力的人宁可乞讨度日,将被视为不值得救济的对象,事实上有一些临终关怀会,会让收容的乞丐出去干除草之类的活,您的提议并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可是她想起了马真塔上午激动的反应,他可不像是接受了。
“但是有人跟我说,孤儿……”
“哦,那是另一回事了。”兰博藤吉伯爵立刻说“贫穷有自愿和非自愿的,有许多神职人员愿意将自己的私人财富捐赠,但我跟您讨论的是非自愿贫穷,请原谅我这么比喻,如果英格兰不搞圈地运动,我想不会有那么多身体健康的流民。天主的教会,作为挚爱的母亲,必须提供给那些有需要的人不仅是身体,还要在有关灵魂益处的事项上资助,尤其是危急状态下,食物当公有,您认可我说的吗?”
乔治安娜想起了很多。
“我同意。”她低声说。
“拿破仑领导的是一支可怜的军队,他们活像是一群乞丐。”兰博藤吉伯爵毫不客气地说“我们在好客时不能出现因人而异的情况,但就像中世纪的谚语‘紧握你的布施,直至你找到要给予的义人’,对于乞讨的人,必须审度,除非他时正直的人,能行崇高的事,除了有没有劳动能力,我们还要分正直和不正直的,体格健全的无业流民里有真正的懒汉,也有迫切需要一份工作却徒劳而返的人……您为什么不选祈祷的手势进入教堂呢?”
一开始她觉得双手合十的姿势太普通了。
“您觉得自己可怜吗?”兰博藤吉伯爵问。
此时她该怎么回答呢?
“我听说您是来玩的,米兰让您觉得不高兴吗?”兰博藤吉伯爵问。
所以他觉得这时她该笑?
乔治安娜真想这么反问,然而她也没有强迫自己微笑,哪怕是出于礼貌。
“布施的人应该先向自己布施,这是圣奥古斯丁和格列高利九世都说过的。”兰博藤吉伯爵叹息道“有些堂区,并没有将收集的资金用以济贫,所以大家都来了。”
“但我……”她惊慌地说。
“别慌。”兰博藤吉伯爵笑着说“你不是一个人,你没看到今天不是来了那么多人吗?”
天选之瓜雅各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