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晨曦前脚态度端正,礼貌得体的送走了陆宵,后脚立马露出了一抹瘆人的坏笑。
“挺有你的呀,连苦肉计都使上了,你就对这小子这么上心。”段晨曦边说着,边大喇喇的坐到了病床上。
“我是真的扭伤脚了。”顾小曼一字一顿的说,在阴谋者眼中任何事都是阴谋。
“那他这儿是怎么回事?”段晨曦用手指在自己胸前比划了几下,见顾小曼没明白,开口道,“他胸前那块,皱了吧唧的,还有口红印,你敢说不是你弄的,还有你嘴上这口红都没色了,怎么个情况说说呗。”说着还伸手向顾小曼的唇边蹭了一下。
“我有些……失控了。”顾小曼不闪不避。
“失控了,为了谁?陆宵还是谁曹之夏?”段晨曦痞痞的接道。
顾小曼没想到会从他口中听到曹之夏这三个字,她甚至都没想过今生今世还能再听得到这个名字,一瞬间她的内心犹如煮沸的米醋,滚滚翻腾,又好像咽喉上卡了一根鱼刺,既拔不出又咽不下,随之而来的是满面的泪痕和挥之不去的酸楚。
“为什么要查他?为什么要逼我?你究竟想做什么?”此时的顾小曼突然发起狂来,捶打着段晨曦,一天之内接二连三的想起那段深埋已久的往事,让顾小曼的精神濒临崩溃。
曹之夏是顾小曼大学时的男友,二人在白色的象牙塔内共度了人生中最美妙的时刻,后来曹之夏跟人合伙做生意失败,欠下了巨额的高利贷。为了给男友还债,顾小曼偷偷去了夜总会上班,就是在那里遇到了蒋照林,他一眼就看上了年轻貌美的顾小曼,再后来便有了那个恶俗的桥段----顾小曼嫁给了蒋昭林,期限是5年,条件是蒋照林要替曹之夏偿还他所有欠下的债务,同时给了他一笔启动资金。
曹之夏和顾小曼两人还约定,待顾小曼重拾自由后就离开A市,忘记一切,从头开始。可是还没等到5年期满,曹之夏就后悔了,他不愿意为了一个被老头子糟蹋过的女人浪费自己有限的青春和时间。他拿着顾小曼“卖身”得来的钱悄悄离开了A市,娶妻生子从此销声匿迹。当然这些事瞒得过顾小曼却瞒不过当年的蒋照林,不过蒋老爷子似乎对这件事很是乐见其成,并没做过多的干预。
段晨曦也没料到,拿这件事刺激顾小曼会有如此大反应,突然间他想起蒋薇薇曾说过,顾小曼患有轻微的躁郁症,一旦发起疯来根本控住不住,最严重的时候甚至还出现过自杀的倾向。
段晨曦连忙翻身上床,用自己的身体压制住顾小曼,捂住她的嘴巴,试图让其安静下来。而这一幕正巧被返回的陆宵看到。陆宵没走多远就发现顾小曼的背包落在了自己车上,于是转身给她送来,没想到却在病房外看到了这惊人的一幕。
豪门和演艺圈一样,越是光鲜亮丽的地方就越是藏污纳垢之地,但像这种后妈和女婿搞在一起的还真闻所未闻,陆宵强压着起伏不定的内心,小心翼翼地逃出医院,就好像犯错的是他自己一样。
段晨曦不知道自己已经引起了天大的误会,他找来护士给顾小曼打了一针安定,又给乔以珊打了个电话,让她出面帮忙同蒋家联系,等到一切都处理妥当后,他突然脑中生出了一个想法。
陆宵浑浑噩噩的回到了自己的家,刚才看到的一幕对他来说有些难以消化,这一天似乎过的格外漫长。橘黄色的路灯在小区中的树林间有秩序的分布着,夏日的晚间有阵阵微风拂过,细小的蚊蝇飞蛾赴火般围绕着暖暖的光晕,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安静祥和,除了他波浪壮阔的内心。
楼梯口处斜倚着个人,修长的身材在路灯的照射下拉一条出长长的影子,脚下未熄灭的烟头昭示着主人在此停留的时间已经不短了。陆宵做贼心虚的以为是某周刊的记者,下意识的警惕起来。
“怎么才回来,我可等你有一个钟头了。”少扬从黑暗中走了出来,脸上挂着他那张招牌式的微笑。
“你怎么来了,有事?”陆宵见到是少扬后反而松了一口气。
“没事就不能找你喝两杯。”少扬晃了晃手中的啤酒,“见你不来,我先自己喝上了。”
陆宵摁了密码,开了门,二人一前一后上了楼,楼道内的灯光比室外亮的多,此时的少扬也看到了陆宵衣领上的褶皱,上面的粉印字和口红的痕迹也一览无遗。
“冰箱里有披萨热下就能吃,我去冲个澡,你自便。”陆宵随手将那只EL的女包仍到了沙发上,转身进了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