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群黑麻麻的人影出现在他的目光处。
迎面走来一群衣衫褴褛,头发披散,身体黝黑的人群。眼睛发着绿光,神情阴狠。
“不好啊!郎君,这是流民,我们要快跑!”何叟一看此景此形,萧叡也知道他们厉害,两人猛地跑回府中,狂跑了几刻,才把他们甩掉。
也是,一群饥辘辘的流民怎么比得上吃跑喝足,饮食规律的健壮郎君?
由于跑得飞快,以至于没有看见前方突兀出来的柳枝,快速奔跑,力的冲击刷地在他脸上划出一道长长的血口,血珠子嘀嗒嘀嗒地往下滴落。
两人终于到了府邸,顺利地进了府邸。
“郎君,要不处理一下再去面见郎主?”何叟很是心疼他。
“叟,你先回去吧。”萧叡一个人往客厅走去。
何叟看着他高大的背影越走越远,全身上下都笼罩着一种说不出的孤寂凉意,他不由自主地叹了几口气。
何叟坚持在外面在等着他出来。
半个时辰,萧叡脸色淡淡地走出来,进来的时候血珠滴落,出来的时候已经结痂了。
……
“叟,明天我们搬东西去北苑住吧,家主已经把我过继给十一堂叔了。他神色淡淡的,看不出悲喜。
生性薄凉的父亲,他再一次领教过了。一回来,笑脸相迎问他有没有借到粮食。一听到没有,就立刻翻脸比翻书还快。
看着他脸上血珠哗哗地滴落,染红了地板,也不曾关心一句,反观之,他的阿弟,倍受父亲宠爱,捧在手心,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呵呵,对比真令人恶心呢!又让人嫉妒,大妇所处的孩儿都是金子,而他不过是一根赤条条的稻草,有可能都比不上绑着江蟹的稻草金贵呢!”
一个父亲,儿子受伤了没有半点关怀,也不知是如何为人父的!还想着把他驱逐出去,这一刻他都心是凉透了……
“桃姑,你这是怎么了?”一声焦急的女声不复往日甜美清脆。
郑茵也是想起今日全府中仆人都在忙碌,都不见桃姑人影,所以她才去后边的耳房看她。
她郑茵一进去刚好看见桃姑在独自在费力地包扎伤口,拆下去的布条还有丝丝点点的血迹。
这让她心肝儿跟着跳了一跳。
郑茵蹲下去,给她轻轻地包扎起来。
桃姑羽睫扑哧地闪了闪,不发一言。
“好了,要注意防水,好好休养吧,我让孙妪给你熬一些老母鸡汤,补补元气。”郑茵打量了四周,这房子虽小,可书桌,凳子,椅子,一一都有。
“你就不好奇我发生了什么事吗?你还要一个欺瞒主人的奴仆吗?”桃姑声线冷冷的,不带一丝感情地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