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之卿难得好气,盯着他,示意继续说。
“想当年,公子我还在宁国当劫匪时,盯了这玉石整整一月,还是被宁睿那孙子给骗了,可怜我瘦了两圈,再也没胖起来”
颜之卿翻了个白眼。
“哎主子,你怎么能不信呢?”
“所以你想表达什么?”颜之卿亲手将羊脂玉盘放入木匣中,“啪哒”一下锁上,继而偏头看他。
“自然是这玉的宝贵呀!你想啊,统共出落了三件玉器,唯独这块原身最大最完整,谁不想拥有?只可惜了,自被宁睿那狗东西算计过之后,只从传闻中听说过这个宝物了,据说是宁国为修两国之好,进献给老皇帝了,没曾想老皇帝还挺舍得,转而把它赠予了贯承溪。
啧啧啧,你说贯承溪惯会拿他那一副好皮囊邀宠,这种稀罕物什,统统都到了他的囊中。”司无洛一脸的可惜。
“你若是能有他一半的皮囊,也算你的本事。”颜之卿轻笑,先不说贯承溪靠什么邀宠,就他那张脸,就已经保他后生无忧了。
司无洛十分不服气:“你偏心!不就是他送了你羊脂玉盘嘛,这就被他收买了?我不服。”
颜之卿十分头疼地揉了揉额头:“幼稚。”
门被敲响,花娘推门而入:“主子,您先前吩咐拿给纪府的药,老奴已经送去了。”
“孙爷那有什么情况?”
“孙爷说纪卓堂的病好太多了,能多活个二十年不成问题。”花娘笑道。
“二十年?”颜之卿轻轻摇头,“不够。”
花娘惊讶,一般绝症大夫通常都会保守地说能延缓三五年,十年已是奇迹,可二十年主子都觉得不够!她觉得主子一直在提高她对这个世界的认知。
“你先告诉孙爷,让他安心为纪卓堂治病。”
“是。”
待花娘离开,司无洛笑道:“没承想,纪卓堂竟是个有福气的。”
如果不是颜之卿,也许纪卓堂早就西去了。
“怎么,你羡慕?”
司无洛就知道颜之卿惯会怼他,他轻哼一声,再无话。
颜之卿将那个乘着羊脂玉盘的小木匣放进暗格里,倒也没避着他。
“你不怕我盗走?”
“你可以试试。”颜之卿眼皮都不抬,淡淡道。
司无洛一口气闷,心口疼。罢了罢了,每天来这儿找啥不痛快呢!他还是走吧。
颜之卿望着那抹郁闷且暴躁的身影,轻轻挑眉,是你自找的,与她可无关。
忽地想起了什么,颜之卿立即起身,朝隔壁雅间走去。
“主子。”风姑娘刚给扶言喂完药,将碗放下,起身行礼。
望着扶言没有生机的脸,颜之卿无奈,“他还是不肯醒来吗?”
风姑娘摇头。
各种好药给扶言吊着,他不仅没有好转,更有转坏的趋势。风姑娘与扶言好歹少年相识,如今看到他这副模样,也是暗自唏嘘。
颜之卿就这么静静地站着,过了良久良久,似是想到了什么,微微闭眼,似是十分难以抉择,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坐到扶言床沿,道:“哥哥来信了,是有关你的。可是如今看你这副模样,我也只能把你的真实状况告诉哥哥了,想必,他也会十分难过吧。”
扶言的眼皮动了动。
颜之卿看这招果然奏效,还是先按下良心,说:“我晓得你心里的苦,待你醒来,我会告诉你哥哥的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