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鹰拉着梦茹的手,微微一笑。“好”接着想了一下,伸出另一只手,一双大手握住梦茹一双柔荑,双眉微蹙眼色沉凝,慢慢地说道:“梦妹,我想是要突破了,等突破了,你能同我去苏州么?”看着梦茹脸色,白鹰忐忑,气息都变慢了。
“我近期在考量着一个新方子,这次有很大的几率了,你也知晓地,小侠她这样子,我实丢心不下,不如再等我一等,好吗?”梦茹哀求的看着白鹰,轻声细语的,心里很内疚惭愧。成亲一年了,自己身子也没动静,平静的日子里好像缺了点儿什么。幸福就像糖罐子,心里很甜,却总是装不满,那些空缺的地方,是无奈吗?
“好了梦妹,这事儿以后再说吧。对了,东主家说了,想要一些鸳鸯绣品,还有牡丹图,松鹤图或者高山流水之类的吉祥花样。”白鹰细思着东主的话,搜罗着还有什么物名给忘了。“哦,他还说不要那些太寡淡地也不要太素,艳丽些多点儿喜庆的。”仔细地说着,心里想着也不能把梦妹给累着了。又开口道:“梦妹,钱够用就好,别累坏身子。”梦茹听了不由哑然失笑,好看的脸上泛起一片红晕,娇颠道:“这哪里像是先天大高手说的话?我可是先天中期,这点劳作能算得了啥?我只练内息,平日里也不使拳脚,哪里会累着。”燕子吃饭当儿间一直在笑着,这会儿实在憋不住了,噗嗤,笑出声来,“你们两位大侠,别腻了,都把对方当孩子看,其实都老大不小的了。我最小我是孩子都来宠着我吧。哈哈哈…”白鹰惊闻转头看着燕子,扶额摇头。梦茹也是看傻子般的瞧着燕子,就你还小?好像就比我小一年吧?
说着话,不觉得饭已吃好,梦茹拉着白鹰左手,走到屋外,看着燕子在收拾桌子,转头对着白鹰。“白哥,陪我去看看小侠,今天她面色好多了,帮我看下新方子成效如何。”看着梦茹希翼的眼神,莫名的心头一紧,忽然感觉心烦意乱,头晕晕的,慌乱的说:“梦妹,今天累了一天,很困了,再说晚间夜不观色,明日陪你去吧。”梦茹不可查的顿了一下,是了,他累了一天,自己怎会这么不细心。“那好吧,就明日,白哥那你先去歇着,我去看看小侠就去陪你。”
白鹰躺在床上,张眼看着屋顶,没有一点睡意。武功已臻化境,但是,在这里没有用武之地,练功还有何用?难道只是为了多活三十年吗?无意义的人生,活那么久真的有意思吗?
可是,小侠一直不醒,也不能离开水之源地,梦茹说这水能续命,山中很多药都是外面没有的。难道自己忍心扔下她不管吗?再怎么说也是她替自己挡了一棍,那根镔铁棍子是奔着自己脑袋去的,一位先天的致命一击,是燕小侠,用自己瘦弱的身子挡住的。她是自己的救命之人,不能忘恩负义。
梦茹在这里,离开她自己活着了无生趣,那样的人生不是自己想要的。白鹰很迷茫,无助的看着屋顶一动不动,眼前一会儿是梦茹,一会儿又是苏州,那些熟悉的人跟景物不断的在面前晃,到底该怎么办?
小侠安静的睡着,面皮很白,现在越发白了,眼缝很长,长眉毛有点粗但是很好看。小巧的鼻子挺着,薄薄的嘴皮,向上的嘴角带着俏皮。这几年个子好像高了,都到了自己眉毛了,从小浪荡着有一口没一口的,要不还能长高些。每顿都吃那么多也不长肉,力气倒是挺大,三年多了,如今愈发瘦弱整个都没几两肉,看了心疼啊。
安静的坐着,就这么一直看,思绪不知飘到了哪里。忽而醒觉,看了看小侠,挺耐看的,越看越好看。唉!要真是个弟弟该多好啊。
白哥,白哥最近好像有心事,也是,他一个公子哥,家里突遭变故,唯一的妹妹白梅,含冤离世,给他的打击太大。本来也是书香门第,虽说爷娘早故,但苏州城里还有姑妈,娘舅家在嘉兴也是富户,不该来受这清苦。
要不是自己守孝三年,早成亲的话,也不至于现在都没孩子。
要不是自己强行突破,损坏了根基亏了气血,唉,不孝不悌?到现在都没找到老师,不过事情弄清楚了,也算了了心结吧。
不早了,白哥怕是等急了,困了。燕子这时收拾完进了西屋,看见梦茹,心疼的说:“梦姐姐,快去歇着,绣了一天了,眼睛都累了,这儿有我呢。”
“好,那我过去了,你也早点睡。”说着拍了拍燕子手背,转身回屋了。
“白哥”只见白鹰面朝里睡着,怕是已经睡着了,梦茹合衣躺在旁边,大眼睛盯着屋顶,心说老师现在不知在哪里,等小侠醒了要带她去找老师,自己学艺不精,医术粗鄙耽搁了小侠的身子,老师一定能看好她。
要是当初多用点心学医该多好,只想着绣品挣钱贴补家用,也是想着阿娘少些辛苦。怎料想如今方知医术地重要,自己的毛病也无人可医,小侠醒了后一定要去找老师,想想那时初见小侠还真是可笑,那也有五年了吧,沈梦茹此刻思绪已慢慢飘向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