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卯时起便从皇宫运出彩礼,而齐寻已是太子,东宫自是在宫中。皇族婚礼,盛大无比,延路百姓也是看的真切,又够他们好一阵的谈资了。
“可有哥哥的消息传来?”辉玉眉头微展,红唇轻启,侧头问向旁边的香茗。
“郡主是想问太子可是回来了吧。”香茗打趣,接着说道:“少将军和太子殿下都没传来消息,今日礼单也都是由皇宫和东宫的人操办的,太子殿下并没有露面。”香茗说完小心翼翼的看向辉玉,毕竟自两年前陛下赐婚后,少将军和太子殿下,就因为燕国派兵攻了齐国边城怀风城,而去收复,两方却迟迟僵持不下。这一去就是两年未归,眼看着彩礼都来了,再过一月就是婚礼了,这准新郎都还没有来,可不得急人么。
皇帝自是下旨让他们二人回来,也不知是不是路上耽搁了,竟连封信都不曾传来。
辉玉听了香茗所说倒是没表现出失望,只略一沉吟就开口道:“你去跟母亲说一声,我有些困乏,就不去前厅了,礼单的事她看着办便好,母亲知我不喜夏热,你如此说,她便懂了。”辉玉微低了头,香茗看不真切郡主的表情,只能看到少女那如扇般浓密纤长的睫毛。就只好应是,小跑着又去了前厅。
辉玉看着香茗渐远的背影,清风吹开纱帘一角,带进一股热风。她看向远处,眸光似是越过了那百亩玫瑰,若有所思,隐含担忧,那是大燕的方向,也是怀风城的方向~
究竟有何处不对,两年前她就知道,陛下对她孟家有些忌惮。本也是正常,手握重兵的将军,又是位高权重,很难不让帝王猜忌。
所以她故意锋芒毕露,也是颇费了心力赢了那一比试,只为让帝王另眼相看,也为让天下知道她孟家是真心实意为帝王,不可轻易动之。
赐婚虽然在意料之外,辉玉以为陛下是不会让孟府和皇家的人再沾上关系。后来想想也觉得释然,与其把孟府推开,不如收入自身手中,这样一来,沾了亲,对两方都是好的,虽是利用但她也确是欢喜,毕竟对方是寻哥哥,她纵然再是天之骄子,再是骄傲华贵,也如平凡少女一般,知遇一知心人,便是满心欢喜,满心惦念。那幼时的点点滴滴,慢慢累积,虽她未曾接触过太多青年才俊,不知情爱是何滋味,人又是个骄傲的性子,但在那圣旨下达时她才知道,才想起。那少年满腔温柔只付于她,怕她愁闷孤独,就想尽法子陪伴,逗她欢喜,她再任性,他也是笑着纵容,也曾不止一次隐约表达爱意。她记得她看那情爱本子,说与他听。她说她羡慕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感情,他便当即立誓愿许那样一个未来,只因她太小,所以从未明说,最后竟都被她给玩笑的忽略了,在她面前,他哪里是个皇子,只是个与自己喜欢少女一处的少年。那一刻,辉玉才惊醒,原来是喜欢啊。
只是还未曾表明心意与想法,竟是被迫分处两地,整整两年未见,只偶有书信,她想亲口告与他听,想让他看到他的玉儿长大了,变的更漂亮了,可以做他的妻子了,想再从他口中听那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誓言。她不想只写在那冷冰冰的纸上。看来,只能等婚礼时了,倒是也不晚的,到底他们还有慢慢一生要过的~
所以,辉玉怎会不想他,怎会不担心,她甚至想去那边城找他,可她忍住了,她不是那般性子,若让人知道了,平白的笑话她。而这婚约已定,应是无事了,只这心里总也不踏实,估计是这夏季燥热的过,让人烦闷。
现在,辉玉只能等着,等哥哥回来,等他回来,回来娶她,给她一个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