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过后,平乐馆正厅。
时赫晞正悠哉喝茶,云别在一旁嘀咕道,“公子每日这个时候早都到了,今日怎的到现在还没来?”
时赫晞慢悠悠道,“日日来还未见够,你倒是想他想得紧。”
云别噗嗤一声笑道,“少君可是在装糊涂?”
时赫晞望了她一眼。
“自打少君来了府上,这安家公子几乎是日日都来。春夏秋冬,风雪无阻。不是今日送些新鲜玩意儿给您看,便是明日送些少君喜爱的物什,很是投您所好。再不然便是一盏薄茶,陪您看书直至日落,本是至晚方归,可却总会在这用过晚膳再走。公子来我们这,哪里是来喝茶看书的?我可看的清楚,公子他大半功夫可都是在看您。公子对少君您的心意,就未曾藏过。何况少君您是玲珑心思,又岂会不知公子是何意?”
时赫晞笑盈盈地瞥她,“你近日倒是话多,可见是这府中事务轻松,没累着你?不如你明日便和东山换了,让她回府陪我。如何?”
云别连忙道,“哪里哪里,少君,您惯会说笑。”
话音才落,就看见安知言带着一个婢女从正门缓缓进来。
云别笑道,“可见,背后果真不能说人,说谁谁便道。”
安知言走至正厅门口,见她二人满脸笑意,遂问道,“你们在说些什么,怎么笑得如此开心?”
“方才少君还同我说道,怎地今日已经泡好茶了,公子还没来?”
安知言笑看时赫晞道,“原是等我等得着急了?”
时赫晞道,“兄长你便听她胡说。云别,上茶。”
“今日有些事情耽搁了,这才来得晚些。”
时赫晞会意笑笑。
安知言道,“今日我特意带了一人来。梳华,进来。”
只见一相貌灵秀的女子,轻步进门,作礼道,“梳华见过少君。”
安知言解释道,“梳华原本是侍奉我母亲的,当初母亲极为喜欢她,便是因为她一双巧手梳的发髻甚是好看。自打母亲故去后,她便只是在后院做些洒扫。我见你这里除开云别东山,便都是些粗使丫鬟。不如教她留在你这,侍奉你做些梳洗之事罢,也免得她这双巧手蒙尘。”
“多谢兄长为我费心。”
又吩咐道,“云别,你且带梳华在我们院中到处走走,再为她安置个住处。”
“是,属下这便去。”
梳华道,“多谢少君。”
云别便领着梳华出去了,一路逛着,二人便开始闲聊。
“看年纪,你似是与我年纪相仿,今年多大了?”
梳华回道,“十九了。”
“如此说来,我们竟是同年生人,今后我二人便直呼姓名可好?”
“那我便不客气了,云别。”
云别笑着点点头,算是应了。又继续道,“你不必紧张,我们少君是位十分温和又好相处的人。平日里,我们平乐馆的待遇也是极好的,日后你只管用心侍奉,好处自是不会少的。”
梳华道,“早先我便有所耳闻,少君待人极为和善,对待下面的人也是极好。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二人和气地笑笑。
正厅内的二人,亦是一派和气。
安知言问道,“赫晞,你可曾取了小字?”
“还未曾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