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婶觉得怎么样?”南怀珂还在那里笑吟吟地问,一张俏脸映在南怀秀眼里,简直就是个青面獠牙的恶鬼。
南怀珂有太后撑腰,二太太到底是为难的,可是权力到了自己手中谁肯轻易放手?她冷笑道:“你想得是不错,只是三弟妹没有经验……”
“二婶多虑了,我听说三婶从前在娘家就是主理家事的人,我想一定能不辱使命。”
“话虽如此,”二太太看向三太太问:“这些俗务所多不多,说少也不少。三弟妹,我是怕你辛苦,你一个人要看顾两个女儿,将来还有一个孙子,你自己觉得呢?”
二太太适时的将问题抛给三太太,一双凌厉的眼睛盯着她,嘴角勾起的弧度耐人寻味。
三弟妹,你要接手田庄的事可要好好想清楚。即使你答应接手,无论如何你都只是代管,这权力最后还是在我的手中。一旦我腾开手,你们孤儿寡母还想不想以后过好日子呢?
南怀珂听了这话微微一笑,回头看向三太太道:“二哥二嫂的将来的孩子自有奶娘照看,怀碧怀湘也都十岁的人了,又不是要娘亲整天抱在怀里的奶娃娃。退一万步说,就算操心又能操心几年呢?再过个三年五载,两位妹妹就都要许人家了,那时三婶岂不更加清闲。不如现在就先试着上手熟练起来。”
三太太本来突然被叫来就很疑惑,到这听了事情的前因后果更加为难。
为了三个孩子,她已经收敛锋芒不问世事,可偏偏她从来就生活在世事中,一步也不曾离开。如今是非找上了门,她该如何是好?
此刻听到南怀珂提及她的一双女儿,她不由地想到了之前对方对自己说过的话:
“三伯已经不在,大约怀碧怀湘的婚事也是要由二伯父做主了罢。不过也未必,眼看着不等妹妹们到舞象之年,我父亲就该回来了。父亲宽厚,想来在这件事上也会好好斟酌的。”
她也已经听说,朝廷有意戍边换防。如果等岐国公回来得知在她女儿困顿的时候自己没有施以援手,那么到时候她该怎么办?
再想到那两个可爱的女儿,天下哪有母亲不为孩子操碎了心的?
三太太握紧手中的帕子垂着眼想了一刻,终于抬起头看了看南怀珂和三太太答:“珂儿说的有理,我在府里吃了这么多年白饭,也总该要为南家出一份力的。”
“三弟妹——”
“二嫂,如今你正在困顿之中,少游的死已经让你们姐妹大受打击,我若再不相帮那就是火上浇油。俗话说观棋不语真君子,见死不救是小人,这时我若还要推脱那还怎么对得起你?既然你和珂儿都这么说,我一定义不容辞。”
二太太差点呕出一口血来,她提?她何时提过?自始至终都是那个南怀珂在作妖。
三弟妹把话说到这个份上,自己再要拒绝那就真的是居心拨测、防着家人跟防贼似的了。
再看看南怀珂一脸得意的模样,想到自己之前在太后面前失礼。如今若要为这事这么一闹,这小贱人再跑到宫里告一状,太后再对皇上说几句,那老爷那官还要不要当稳当了。
罢了罢了,眼下只能先放一部分的权。
“母亲!”南怀秀却不肯善罢甘休:“这个家是你和父亲说了算的,何时轮得到南怀珂出谋划策?”
南怀秀正使劲给母亲吹耳旁风,突然听那边南怀珂冷声冷气说了一句:“二婶自有主意,那大姐又是在这操的什么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