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例活动了一番手脚之后,包括任潜在内的几个校卒各就各位,站在自己惯常站着的最能发力的位置上,望向任潜所在的位置,蓄势待发。在这里,任潜是前辈,是师傅,所以……姜荣贵注定第一个被打。
又再确定了一下耳朵里塞着的棉花,任潜深吸了一口气,举杖发力。
伴随‘啪’的一声重击,姜荣贵杀猪一般地嚎了起来。姜荣贵的第一声嚎叫余音犹在,任潜又顺势打了第二下第三下……打到姜荣贵声音渐弱之后,任潜招了招手,示意下属把姜荣贵的嘴塞上。
那人有些不解,“大人,人犯都快晕过去了,已然叫不动了,为何还要塞住嘴?”
还能因为什么?伤上加伤,就算打得再轻,普通人也未必能受住那叠加的加倍的疼,裴衡远给的那些个银票他都已经焐热了,让他再还回去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所以他得务必保证姜荣贵的老命。
“免得他受不住疼,咬舌自尽。”
“哦,属下知道了。原来杖刑也和凌迟一样,不完成任务是不能让犯人死掉的。”
任潜:“……”这特么谁带出来的活宝。
这边,姜荣贵被打得奄奄一息,另一边,裴衡远带着聘礼上门提亲。他是裴衡远,从来不做夜长梦多的事。
京城之中,身份越高的人家,行事越是认真,往往要花上半年或者更多的时间来行完六礼。裴衡远这回,纳采、问名、纳吉都直接跳过了,直接就到了纳征,也就是携带聘礼上门,把聘礼浩浩荡荡地送到姜宅,把姜宅塞得差点儿没有落脚之地之后,顺便请期,将婚事定在了年底某个据说极好的日子之后,静待季敏的同意。
裴夫人:“……”要不要告诉准亲家,牌匾上的‘姜府’二字不但是她儿子亲笔写的,还是纯金打造的?
季敏:“……”这是来提亲,还是来抢亲的?十月份算是哪门子的年底?哪儿有这么火急火燎的?
上一回刘媒婆来勉强能算是纳采了,季敏捏了捏手中的庚帖,“不需要先去合一合八字?”裴衡远能做锦衣卫,命自然是很硬的,季敏就怕沅沅被裴衡远给克了。
“合过了,合过了,说是天作之合呢!”说着话,刘媒婆拿出了一张红纸来,上头分别写明的裴衡远和姜沅两人的八字,下头还有大师的批语。
季敏垂眼一看,裴衡远的八字她是不知道的,但沅沅的八字分毫不差。这……肯定是沅沅说的,真是女大不中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