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郁一直关注着孙子的神情,看那渐显疲态的脸,便知他需要休息了,当机立断道:“就这样定了,夏松你回去另选个接班人,两个月之内,平稳过渡吧。”
众人:“”
偌大的容家,两个月之内,怎么可能平稳过渡?
这文家人怎么都是这样的令行禁止,殊不知,上位者一句话,下头人就要跑断腿啊。
文郁没理会神情各异的众人,也知道孙子心心念念的事情,继续快刀斩乱麻道:“云庭,你带人清下场,把无关人安排去外头等着,趁今天时间还早,咱们先把容家的产业梳理一下。”
他本就对容家了如指掌,容家执事也来了不少,赶紧理出个大概,交给烽锦去历练,白知后再从旁指点,当是稳妥的很,孙子就可以安安心心的养病了。
这样的刚毅果决,已是没有更改的可能了。
容夏松自知已无能为力,也不想再激的文信更加“色令智昏”了,当即就答应下来,配合的痛快一些,多为容家保存下有生力量,才是当务之急。
至于这贺心安,目前是宜静不宜动了,静观范扶绵接下来的动作,再去随机应变吧。
另一边,文信早有准备,吩咐大满拿出之前就准备好的文件,里面是关于容家所有产业的详细分布及规划,就要准备开始,厅门却再次打开。
门外,是素淡雅致的文璧竹,她身侧,站着大满。
来的是不早不晚
贺心安凝目看去,文璧竹步履沉稳,温婉柔和的让人如沐春风,眉宇间若隐若现的藏着一股子英气,让她整个人既显得矛盾,又奇妙的不违和。
她不急不缓的走到问郁面前,目不斜视,音色清润悦耳,“父亲,打扰你们会谈了。”
文郁淡漠的“嗯”了一声,侧过头,看向文信,显然是等他开口了。
文璧竹也不由得望去,文信就像小时候似的,面瘫着一张脸,也没看她一眼,只捏了捏师妹的手,说:“去吧,有事喊我。”
“好。”贺心安温顺的点头,瞥向文璧竹,这女人看文信的眼神,真是耐人寻味,怀念、冷漠、一闪而过的厌恶以及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她又伸手倒了杯茶,体贴的放文信手边,小声嘱咐:“我尽快回来,累了就下次再说,咱们不着急。”
咱们
“知道了。”他凝着师妹,平静漠然,依旧像小时候似的,所有的情感都压在了心底,却让她一眼就能看穿,那双冷凝的眼底深处燃烧着一把炽火,一把不惜将他自己烧成灰烬的炽火。
她不想让文信担心,就近选了会议室附属的休息间,低声交代星白一句,只带着月白一起,与文璧竹和范扶绵一起进了休息间。
休息间外,是紧张有序的容家产业梳理,休息间内,三人各坐一方,月白站在贺心安身后,沉稳可靠的就像是一株松。
三人都没有说话,似乎是不知该从何说起,又似乎在考量着该如何见招拆招。
贺心安惦记着文信,但依然稳坐如钟,高手过招并不是凭借着激烈的言语,沉得住气才最为关键。186186z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