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夫人带回房中,没有本座的允许任何人不得放她出来。待何时她认了错,本座再另作考虑。”魏友善漠然吩咐道。
二叔好心提醒:“自岛主与夫人成亲后,夫人就下令将原来的住所拆了,改为堆放杂物。”
面对魏友善投来的目光,魏茵茵自得一笑。早料到魏友善不愿对她如何,却会用眼不见心不烦这一手,她自然也是提早做了准备。
魏茵茵不在意道:“大不了我去与茯苓儿挤一挤,其实我还巴不得呢,搬到你院里离茯苓儿都远了。”
魏友善心中冷笑,算盘打的倒是响,与茯苓同住还不翻天了。本座是罚你,不是叫你择选个固定的地方造反。
嘴角勾起一抹坏笑,魏友善将二叔招至近前,轻声吩咐道:“命人将地宫中的灯烛尽数撤出,关她几日,不怕她不认错。”
二叔放心不下,劝道:“岛主三思,血池地宫岂是寻常人去得的?”
魏友善眯眼望了望魏茵茵,又冷睨向二叔。若不投身其中,血池的药力还不足以伤到这丫头,但他没有向二叔解释的必要。
二叔很快意识到自己的失言,忙告罪道:“岛主心中自然有数,属下这就去办。”
魏茵茵竖耳探听却是一无所获,心中不安,倒也不肯服软。作势也在茯苓耳边嘟囔了几句,而后挑衅般望向魏友善。
魏友善只觉好笑,却也没说什么。血池伤不到你,地宫中却是透不进一点光线的,你就好生享受着吧。
被二叔带回她和魏友善的卧房,魏茵茵道是魏友善妥协了,不禁有些飘飘然的意思。甚至心想着:若本小姐使出真本事来,待会儿你们还要将本小姐供起来呢。
“咦?地宫的门怎么开着?你们开的?”魏茵茵望向二叔,察觉到自己话里莫名多出一个“们”,才意识到眼下自己身后站着的并不只是二叔和茯苓。
众人皆未答话,魏茵茵自语道:“也对,没有友善的吩咐,你们哪里有这个胆子。这就怪了,有生人上岛不成?”
此言一出,二叔登时面露急色,愤然道:“天下间竟还有人敢擅闯落燕岛,夫人莫慌,属下这就去禀岛主。”
魏茵茵将他拦了:“这点小事,找友善做什么,难不成你们都是吃干饭的?”
二叔身侧一人难为情道:“回夫人,且不说血池地宫乃是咱岛上的禁地,我等无权进入。单是地宫中飘散的药气,也是我等受不住的。”
魏茵茵翻了个白眼:“真是没用,你们等在此次,我将那人赶出来就是。”
二叔见状,偷偷朝说话那人挑了个大拇指。正犯愁怎么叫夫人进去呢,这下倒是不费吹灰之力。
刚一踏进地宫之中,魏茵茵伸手探了探灯烛的位置,触及的只有冰冷的墙壁。回头想要问上一声,却见地宫的大门紧闭着,用力去踩机关也不见反应。
魏茵茵高呼了几声,奈何大门这样厚重,声音怎能传得出去?
二叔转而对说话那人道:“当真是个机灵的,我定会将你的聪明如实禀告岛主,地宫的大门也是你一早打开的吧?”
那人愣了愣,二叔紧跟着也愣了愣。再看余下的几人,众人皆是面面相觑,表示打开地宫大门与自己并无关系。
“坏了!”二叔惊呼一声,再想将地宫大门打开,却是遇到了与魏茵茵同样的情况。不论怎样触及机关,就是不见大门开启。
“快去禀告岛主!”得了二叔的吩咐,众人立时散去。
二叔忙又转回大门处,朝里面呼道:“夫人莫要心慌,岛主很快便到,属下以性命担保,定会让夫人无恙。”
惊慌失措之下,二叔竟也望了,他此时再怎么努力劝慰,魏茵茵都是听不见的。
若只是四下漆黑尚好,回想起方才所见归燕滩的景像,魏茵茵便觉着怕了。无法开启的大门,更是让她感到接连而来的绝望。
魏茵茵努力克制着,不叫自己去回忆。然而越是可以如此,就越忍不住想起他们那样空洞的双眸。
那样的一双眸子,一瞧便是失去了所有的希望。在这样的环境中,她的希望又能维持多久?
魏茵茵眼含泪花,但且不说四下无人,就是有人在她对面,也是无法将此番形容看得清。
如此想过,魏茵茵当真觉着黑暗中有一双空洞的眼睛注视着她,且正在她不远处。同样的眼睛越来越多,直至填满了整个黑暗,所有目光都聚集在她一人身上,似乎随时都有向她靠近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