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的天气从来都是变幻无常,方才还浪涛汹涌,眼下便是风平浪静了。
阳光暖暖的洒在魏茵茵背上,也照在魏友善脸上,让他阴沉的表情看起来有些不正式。
当然,这只是魏茵茵看来。她没能憋住笑,二叔和茯苓却还在旁埋着头不敢说话,倒显得她像是不正常的那个。
“你在嘲笑本座?”魏友善显是没料到魏茵茵变脸这样快,前一秒还面带惧色,这会儿就有笑脸了。
感受到茯苓在扯自己的衣摆,魏茵茵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处境。
吞了下口水,魏茵茵陪笑道:“怎么会呢,我就是冲你笑,也只会因为你是我的夫君,在对你表达爱意呢。”
“如此说来,你是下定决心要与魏王府断绝关系?如此本座便放心了。”魏友善变脸亦是很快,说话时也有了笑意。
魏茵茵一时没能明白,她出身魏王府,魏友善从来都知道,何以如今他要她与魏王府断绝关系,又说什么放心?
考虑了一会儿,魏茵茵未能想通,却是抓住了此时她应该抓住的重点。
“且慢,我何时说要与魏王府断绝关系了?那是我的娘家,岂是说断绝就断绝的。”魏茵茵说着,还伸手在魏友善额上探了探,谁知道他抽什么风。
魏茵茵不禁怀疑,魏友善根本不是来抓她的,而是特意来表演变脸的。一句话的工夫,这脸又沉下去了。
“世上哪有这许多两全其美的事情,你要本座做你的夫君,又要念着魏王府那个娘家。难不成日后还想以此牵制本座,不让本座入主中土?”魏友善扣住魏茵茵后脑,迫使她贴近自己,哂笑着说道。
魏茵茵顿觉喉咙间发紧,硬着头皮道:“你我结亲,中土和落燕岛自当相安无事,这也是情理之中。”
魏友善似笑非笑道:“这是你们中土的规矩,落燕岛可不讲那一套。你要说服本座,最好找些其他的理由。”
魏茵茵故作认真地想了半晌,才道:“世人皆知我的出身,你就是不念及中土的规矩,却也该替我考虑。你进犯中土,在世人眼中我却也是脱不了干系的,你这是置我于何地?”
“所以本座才叫你自己选,若你还自认是魏王府的小姐,便是与落燕岛为敌。若你选择做本座的夫人,便是落燕岛之人,还管中土做什么。”
说罢,魏友善拍了拍魏茵茵的肩膀,好好考虑吧,本座给你足够的时间。
魏茵茵撇嘴,腹诽道:不然就是一死,不然就是身败名裂比死还难受,这不就是没得选嘛,说得倒是好听。
眼珠一转,魏茵茵回忆道:“记得魏曦婵说过,你和我爹爹之间似乎还有个说法。这是落燕岛的规矩,你总要遵守的吧?”
魏友善微微颔首,耐心等待着她的下文。
见他承认,魏茵茵鼻头一抽,眉头都拧成一团,一副要哭的样子。
“若真按你们落燕岛的规矩,届时你可是对不起我的,这笔帐该如何清算?”
魏友善自然知道她指的是什么,不满道:“你认为本座会输?”
“至少我不认为我爹爹会输。”魏茵茵说得理所当然,摆明就是要将他气上一气。
茯苓在旁看着瞋目结舌,还想着该怎么劝岛主呢,这会儿岛主虽还生着气,这气却全然不在夫人身上了。至于那魏王,如今正是远在天边,希望岛主别憋出毛病才好。
“落燕岛的子民,无一人认为本座会输,你作为本座的夫人更应该如此。类似的话,本座不希望再从你口中说出。”魏友善狞声告诫。
“纵使我在关心你?”魏茵茵毫不避讳地对上他的目光,更显得理直气壮。
若非当真二叔和茯苓的面,魏友善真想扶额冷静一会儿。分明就是在气他,小丫头怎能坦然说成关心,他还能说不需要她的关心不成?
见他说不出话,魏茵茵却不理会他憋闷的难受,继而委屈道:“我这样关心你,你却来对我百般刁难,还说什么会给我足够的耐心。落燕岛的岛主,根本就是个言而无信之人。”
魏友善愕然,归燕滩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地界,他不许她来,根本就是怕她被吓到,这还不算关心么?还有血池地宫那次也是,这丫头都没良心的吗?
自己的好心就这么被当成驴肝肺,魏友善自然不肯罢休。既然小丫头说他刁难,那他就真刁难给
她看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