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谢安喃喃道,声音压的极低,略有些沙哑,白昭看着他的倦容,眼中还泛着红血丝。
这又是为了照顾他而没有好好休息吗?
谢安,你究竟为何?
他越想,就越发想知道答案。他想,要不就直接问清楚好了,省得他一天到晚的瞎想。
而事实上他也真的这么做了。
白昭一把抓起谢安的手,停止了他在他伤口周围的触摸。
手忽的被人抓起,猝不及防,自己又看不见,谢安顿时差点一掌将白昭挥开。
那是与生俱来的警惕与下意识的反抗。
可丝丝暖流贴在他的手背,瞬间拉回了他的理智,那是他多年来的希冀啊,这样温暖的少年,他怎舍得去伤害?
白昭的眼睛对上他的,毫不忌讳地问道:“于我,你到底是什么感情?”
闻言,谢安一愣,眨了两下眼睛,嘴巴微微张开,抖动了两下,似有什么要脱口而出。
但他什么也没说。
白昭轻叹一声:“谢安,你知不知道,你那天简直像一个疯子。”
“……那天?”
“我听到你一直在说,没事,没事,快到家了。”
他那时头痛欲裂,但意识还没有完全涣散,谢安一直在他耳边呢喃,多少还是听得清的。毕竟谢安在把他抱出山谷的那段路上,一直在重复着同样的话,失了神一般。
谢安垂着眼,眼珠不时地转动,像是在逃避谁的目光,但那人却一手捏起他的下巴,生生逼的他四目相对。
“十多年前,我们认识吗?”
谢安想扭头,即使烈日当空,他什么也看不见,却本能地躲避着白昭的目光,他总觉得这双眼睛能洞察一切,他怕自己被人看的透彻。
但钳制他下巴的力道丝毫不减,他扭头却没有挣脱开,反被白昭又扯了回去。
“说。”他说的铿锵有力,他的眼神不容置喙。谢安虽然看不见,但白昭的语气听起来极为认真,不听到他的理由决不罢休那种。
那双蒙尘一样的眼眸里,究竟藏着什么,白昭心中有股很强烈的想法,如洪水野兽,就要冲破牢笼。
他要亲口听到谢安的陈述,他想老老实实做一个听众,
白昭哪会知晓,谢安那些不容启齿的事,其实通通与他有关。谢安开不了口,一方面是怕白昭厌恶他工于心计,事事都得谋算一番,像个贼人;而另一方面,则是怕白昭知道那些脏事都是因他而起,会自怨自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