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叫做钱来,起先一些年,便是那陈纪的小跟屁虫。
巷里四个孩子。李昱自幼嗜酒,性格还暴躁,三人对其都是惧怕和那亲近一并,长大了好了一些,只是李昱那人,任你心里在亲近多少,面上也不好多么表示出来。王冲性格木讷,皮肤黝黑,每日便像个死心蜂窝煤一样,也不出几口气。
钱来就多和陈纪一起玩耍,陈纪多了个妹妹也是开心。自己每在那施襄冬留下的书本上学上一些,便想教给钱来,可那钱来实在不喜欢这酸墨呛水,只喜欢每日捉虫,跳大马,也是让人无奈。
钱来听说陈纪要走,便急忙问道“哥哥可是要寻仙访道去,你可是答应过我的,要用那天边彩云给我做一件霓裳羽衣的,可不能食言啊。”
“好,我下次见你,便送你一件。”
陈纪这辈子十几年,还没有食言过,又怕这钱来闹起性子来,延误了时辰,便打了个字眼。待到下次见面,也有个交代。
说来也怪,这巷子里几个孩子,虽说不是各个都如陈纪般早慧,也都是个顶个的聪慧懂事孩子。尽管那钱来年龄尚幼,却也不会做那小女儿姿态,生怕哥哥比自己更加伤心几分,便让陈纪离了。
那钱走送陈纪刚出了大门,便问道:
“你和那李树学拳,学的如何。”
“尚可。”
“李树拳法还行,多练练,走那剑修之路,多磨砺磨砺体魄,没坏处。”
说完伸手握住陈纪脉门。陈纪还没反应,便已经松手了。
“你这一身剑意毫不掩饰,我以为你或是走了岔路子,却是没想到你这一身底子如此之好。”
“你修那剑诀,应当也是个不错的玩意儿。”
“剑修剑修,你连把飞剑都没有,倒也是寒碜。”
话落,伸手变出来一个腰带递给陈纪。
“这件咫尺物内,长两丈,宽两丈,高两丈”应该也够你用的了,里边有两部经文,一部清心普善,一部金刚怒目。”
”你这一身剑意拳意流淌,也该收敛一二。每日读那清心普善咒,便可融了一身,不让人看出端倪。”
“李树传你那拳法应当是家传,他便可以传你。他与他女儿那一身横练功夫,我看着也有些眼熟,应当也是有些缘法因果,便不好传给你了。”
“这金刚怒目经,用来打熬武夫体魄很是不错,你要多加练习。”
“那里还有一把飞剑,品质还凑活,是一把仙剑的仿品,我随便加了几道花纹,不然出去容易挨打。”
“得了,你走吧。出门在外,多加小心。”
陈纪道了声谢,抱拳离开。也未多说什么,也从来不需要多说什么。
李家父女那里,也不用去了。父女两人,早在半年前就走了,走时也未矫情,一家留了两坛酒便算作道别了。
二人离行前夜,还把那陈纪叫了过去,李昱压至同境,在收力三分,与陈纪打了四场,皆出死招。
四境四场,陈纪死了两百七十余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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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那人武夫四境,剑修三境,有飞剑一把,书册若干,美酒数坛,便一人离乡而行。
正是大日高悬时,有那一剑出天京,要和这天下讲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