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清舞怀着复杂的心情,以及一点点的希翼,望向了这通向坟地的野外小路,没有让他失望,一个苍老的身影,拄着拐杖,一步一步的向前挪着,那只没有煮着拐杖的手上面还提着一壶桃花醉。
南宫玄策像那个时候一样,一屁股坐在了坟堆的面前,将手中的桃花醉打开,一股脑的都倒在了坟前的土地上。
他向后躺去,躺在了满是泥土的土地上,看着万里无云的天空,脸上带着几分笑意的开口:“今天我见到那丫头,和你一样,是个臭脾气,劈头盖脸就骂了朕一通。
不过呀!那丫头说的对!
我现在就是一个丧家之犬,不配做着大梁的皇帝,也不配去得到你们的原谅…”
“将军!皇帝!丧家犬!”
“哈哈哈!”
南宫玄策仰天大笑,一只手覆在了自己的眼睛,老泪纵横,顺着眼角滴落在了土地上。
凤清舞不自觉的蹲下了身子,手轻轻地落在了他的身上,从他的身上穿了过去,身体一下子就不受控制地跌了下去,而面前哪还有苍凉的土地以及脸上还挂着泪痕的老人,只有一扇大门,一扇敞开了不知道通向哪里的大门。
凤清舞跌了进去,摔倒在了屋子的地板上,在屋子的中央坐着一个男子,男子身上穿着龙袍,颓废的坐在屋子中央的地板上,抬着头看着挂在这屋子中央的一幅画卷。
这画卷里画的是凤清舞,凤清舞身穿着一袭红衣,头上戴着凤冠霞帔,头上的红盖头掀了起来,脸上带着高兴的笑容,眉眼之间尽是对一个人的爱意,手中握着的,还是当初南宫影送给她的那柄如意如意。
可是与这整篇画卷违和的是,这画卷的背景并不是华美的宫殿,也不是热闹的街道,更不是让人心旷神怡的草原,或者是被人抬起的八抬大轿,而是熊熊的烈火,熊熊的烈火蔓延了整个画卷,甚至将画卷中的女子卷了起来,女子脸上的笑容依旧存在和这幅画居然格格不入。
凤清舞看着挂在墙上的这幅画卷,不知道该做何感受,这时候她才想起来,打量了一下四周,这时候她才发现这个大殿就是曾经自己的寝宫,大殿之上,挂着一幅又一幅的画卷,每一个画卷上画的都是她。
有策马张扬的她,有月下作画的她,有翩翩起舞的她,有满脸泪水的她,有一脸怒意将剑拔出剑鞘的她,有一脸的绝望将自己缩成一团的她,也有着一脸委屈却要强装着镇定的她。
都是她,一幅画卷都是她!
凤清舞颤颤巍巍地伸出了自己的手,捂住了自己的嘴,才勉强没有让自己哭出声音,但是泪水却已经顺着眼角流下。
而梦境之外
一滴眼泪顺着她的眼角流下,应该低落滴在枕头上,却悄然飞起,不知所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