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可会水?”
“不会。”
“若是淹死怎么办?”
“淹死就淹死了,他们夫妻本就没有打算养这个女儿。我见过那个女儿从出生就残疾,脸上长了一个瘤子,就算是卖到青楼也没有人要。而孩子从小被父母打骂,早已形成一个唯唯诺诺的性格。”
“严大夫,我生下三皇子,在宫中也算有个靠山,你可不许骗我。若是其中有什么阴谋诡计,可一定要告诉我,我为阿竹申冤,若是有人威胁你和阿秋,也要告诉我。”谢江月紧紧地盯着严大夫,只见他脸上平静无波。
严大夫摇了摇头,严秋也懵懂的摇了摇头。
正在此事张景和在外面叫着,得到应声后他推门进来,跟在他身后的是一个穿着玄色衣衫长身玉立的十五六岁的公子。
此人正是钟平,他手里托着一个盘子,盘子上面有份卷宗。他冲着谢江月拜了一拜,把卷宗递给她,“谢女使,这是京兆尹审案的卷宗。”
谢江月把卷宗打开,细细看着。
钟平从香案上拾起三炷香,在烛火上点燃后,对着谢元竹拜了三拜。
谢江月读完卷宗,确实没有任何疑点,又问道:“那个救上来的小女孩呢?”
“在这里。”孟克戎拉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走了进来。
钟平微微侧目,“言官肯定又要抓着你们家不放了。”
孟克戎肃然,“反正都是要揪着我们家不放的,让他们挑出一些小毛病倒也无碍。父亲就是太过谨慎才会屡屡受到责难。”
谢江月蹲下来仔细看着小女孩,但见她瘦骨嶙峋,身子微微发抖,双眼之中尽是恐惧。她把小姑娘的胳膊上的衣袖褪上,她胳膊上全是伤痕,新伤旧伤加在一起,让人触目惊心,可见她平常确实不少挨打骂。
谢江月觉得自己确实有些草木皆兵了,她赶紧对两位公子深深鞠了一躬,“多谢两位公子帮忙。”
“你这也是正常反应,毕竟你跟丞相府曾有过节,后来一直是国舅府在暗中照料你弟弟和严大夫父女。只是群玉宫那位毕竟还没有生下来,现在三皇子还是陛下心尖上的宝,他们不会这么蠢在这个节骨眼动手。”钟平心平气和地安慰她。
“而且今上因生母一事歉疚了许多年,还把最心爱的长公主配给周炜那个暴发户。由此可见,就算你无法抚养三皇子,天家也绝不允许三皇子如他这般。”孟克戎道。
钟平感激的看着孟克戎,对他抱拳致谢。
谢江月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唐突,赶紧对钟平致歉,“是我冒犯了,还请公子不要见怪。”
“理解,中宫托钟家照顾令弟,如今令弟年幼意外离世,本就是我们失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