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潜道:“栾师兄离开道山很久了。不过我走之前,他在长生殿里点的魂灯并未熄灭。”
“那他就是还活着。可惜,我以前没有听他的,离你远一点啊别喜欢你啊什么的,你可是我师叔,就算怎么了,也分明没有可能嘛!”
“你说什么?什么喜不喜欢!”
陆离被他突然拔高的语气惊得一愣,但一想自己喝醉了,谢潜肯定也喝醉了,说的话都做不得真。
她放下心来,笑嘻嘻道:“我是说,我以前喜欢过你呀,喜欢你长得好看,喜欢你本事厉害,喜欢你对我好,很喜欢很喜欢的那一种!”
谢潜霍然抬眼,脸色震惊。
陆离却扑了上去,揪住他耳朵大叫:“喜欢你!听到了没有!混蛋,负心汉!你要不是叛门走了,我们这个时候没准都成亲了啊!”
他道:“我——”
她一巴掌拍过去,拍散了他后面的话,盯着谢潜的脸仔细看,哼哼唧唧:“这么好看的脸,我真是亏了亏了……”
谢潜也不知道是惊住了还是懵住了,呆呆任她动作。
陆离看了半晌,突然低头,朝着他嘴唇狠狠咬了下去!
围观了这一切的陆飞羽凌乱在一旁,忽然捂着脸崩溃大叫:“我的天!我不相信这是我干出的事!”
周围场景突然坍塌,她从幻境中被弹了出去。
……
陆飞羽醒的时候仍然头疼欲裂。
她分不清现实还是做梦,脑中的记忆,一会儿是春日破屋中两人缱绻,一会儿又是冬日山庄里狼妖作乱。
两段记忆疯狂打着架,一拳一脚要把她脑壳打破。
她睁开疲惫的眼看了一下,隐约的光影模糊,耳朵捕捉到珍珠小声却激动的声音:“姑娘醒了!快去请谢公子!”
哦,这是冬天京城的庄子里。
陆飞羽又合上了眼,疲惫想睡。
她模糊记得,那年她和谢在渊喝醉后,场面变得一度糊涂。
她对谢在渊说出了藏在心底多年的话,不知怎么变成埋怨他离山而去,打着骂着,就抱着他哭了。
记忆变成一团粘稠的浆糊,翻来覆去是模糊的人影晃动,等第二天早上她醒来,一看乱糟糟的屋里,头皮都要炸了!
“三清在上!我做了什么?我把谢潜睡了?睡了!我他妈睡了谢潜!!!老天,这是要我的命啊,他会打死我的!”
趁着谢在渊还没醒,陆离慌乱收拾好东西,拖着酸疼的身体逃回了客栈,勉强打理好自己,拿着信交给姚小冠,随即仓皇出逃,离开了京城。
陆飞羽心道:那时候我时日不多,随便找了齐京附近外的终南山上去,刚爬到半山腰就断气了。没掉下山路都算好的,怎么我复活醒来的时候,是在道山呢?
奈何她醒来时浑浑噩噩,脑筋连转动都动不了,自然忘了询问师祖老头儿。
好不容易身体养好,礼部侍郎就上山求助,她看着那一万两银子的报酬口水涟涟,更是忘乎所以,跟他来了京城。
陆飞羽糊里糊涂重新坐起来。
珍珠激动地跑出去喊人了,自己身上换上了干净崭新的衣服,伤势都打理好了。
陆飞羽一边担忧着心口阴煞淤痕有没有被发现,一边跳下床。
就在这时,门吱呀一声,有人快步走进来,她抬头一看,千不该万不该怎么是谢在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