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章、相思不知深几许(2 / 2)慎之漫漫景倾阳首页

“生者寄也,死者归也。万物生灭,自然轮回之道,父亲名为易,自当更看破。”景易轻轻抚摸女儿的头发,浅笑,“晴儿,记得,离开容易,而活着的,更难,但是也要更旷达,方能豁然。”

“晴儿懂了。”景晴听着父亲一如既往温和的话语,再也没有小时候觉得父亲唠叨的嘟囔,而是深深的眷念。父亲永远都是这么谦恭温和,为人雅正,行事端庄,小时候给她讲诗书,她常偷懒耍滑头,过往一幕幕,再次浮现之时,却快成风飞逝。

“你娘大概是开心的……”景易微声说,“晴儿,扶我去那边睡会吧。”

景晴缓缓起身,扶着景易到大叶相思树下,那里有专门给他闲躺的卧榻,给他盖上被子,看到阳光微露,洒下来暖暖的温度刚好,才放下心来。

她拿出一张椅子,坐在办丈开外的地方,看着一本医书《金匮要略》,她从十四岁才开始接触医书,因为那时候开始,才发现父亲的身体有异,或者说是明显有异常,当时已经是暴露出来了,当时她看着医师来了又走,但是却无明确的说法,她就觉得无力。得到父亲同意,开始接触医书。父亲听她说起时,只是安静片刻,问了一句:“你学之为何?”

景晴说:“我想治好爹,不想您受苦。”

景易笑了,摇摇头:“晴儿,你看,这段日子,往来的医者,哪位不是行医多年,而且大多是行医世家,他们尚且不能根治为父的病根。你觉得你从毫无根基开始,是否是稚子所思?”

这些话一出口,在十四岁的景晴面前,太过沉重压抑,也太过于真实不虚,所以更让景晴觉得心口一击。

景易看着她,虽然不忍,但是却不用哄小儿的把戏来对待她慎重的决定,他一直教她要学会辩是非,明曲折,“如果只为一人,而学医,那要是不成功,你岂不是枉费几年苦功?再好好想一想,你是否想真的想学,是否真的有所为。”

景晴想了整整一天,把自己关在书阁里,又去一家医馆,一待就是一个下午,看着往来寻医问诊的人,大多苦着进去,出来时,有雨过天晴的欣喜,有有所挽回的雀跃,有喜,但也有不少的忧愁之人,甚至神色中带着死寂的也有。欢喜的,叹息的,绝望的,虽说医者仁心,但人非仙人,生老病死,也许能缓解,但是改变不了。景晴才想明白,她不再苛求自己以治好父亲为目的,只为了在某些时候,必要时,能略施援手。也许以后,碰到有伤疾之人,不至于束手无策。

景易同意了。

转眼,到现在,她自学医书,已经一年多,医书记了不少,病症与匹配药方也背下不少,但是对真正的药草一无所知。

原来,父亲说的,是对的。一切都要量力而行,世上根本就没有所为一日功成的奇才,虽然她知道自己记性的确

常人所不及,那也多半是承自父母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