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陆家终于找回了丢失多年小妹,陆丰年垂死病中惊坐起,
据外头的风声说已经瘫痪的不能动的?陆子期,也活似诈尸一般的来凑热闹,一瘸一拐的立在祠堂的后端,同着赶过来看热闹的众人一起,探出一个脑袋好奇地看着祠堂里面的陆溪瓷。
陆溪瓷回过神来的时候,整个认亲仪式已经完成了,推开门发现一排排的葫芦娃似的几个人头,陆溪瓷第一眼就看到了陆丰年和陆子期。
陆溪瓷眼神委屈地看着像个毛头小子一般的陆丰年,虽然她的爹爹年轻了一点,但依旧有安全感扑面而来,在陆丰年面前,陆溪瓷感觉到自己还是被陆丰年宠溺的小团子,陆溪瓷忍不住的眼眶红了一圈,扯开了嗓子扑向陆丰年,“爹!”
陆丰年同众人面面相觑,手脚僵硬,导致动作不甚灵敏,没有接住扑过来的陆溪瓷。
陆溪瓷摔倒在地上,痛苦的呻吟。
陆丰年看着陆溪瓷嗷嗷大叫,一脸的心疼,可是盯着陆溪瓷的眼神就像是盯着一个脑子不好使的人,陆丰年非常沉痛地叹息,道,“糟糕了,年纪轻轻的,我的小妹傻了。”
陆溪瓷嘴角一撇,望着盯着陆丰年,感觉好生气,却见陆丰年转头,指着自己的脑袋,问着好友。“你说,这病还能治吗?”
一阵风吹过,陆溪瓷环视了一圈,看着众多陆家子弟带着好奇关心的眼神,看着那一张张熟悉又陌生的脸,不知为何有些紧张,手心湿漉漉的。
心虚。
陆家长老走过来,摸了摸陆溪瓷的脑袋,说到,“来,带你认认人。”
陆溪瓷正在发愣期间,长老一脸慈爱的牵着陆溪瓷,带着陆溪瓷一个挨个挨个的认着陆家的人,陆溪瓷眼神求助的看着在旁边隐身的裴易铮,裴易铮一脸高深莫测的说道。“去吧。”
陆溪瓷一脸鼻音“哼”一声,只好跟着陆家长老一圈圈的走过场,陆溪瓷看着一张张友好的脸,渐渐的,从紧张变成了再到淡淡的喜悦,再到麻木,行叭,总归,裴易铮并没有食言,的确是带着陆溪瓷堂堂正正的回到了陆家。
陆溪瓷回到陆家人为她精心布置的屋子,看着破门而入的裴易铮,陆溪瓷悠悠的叹息了一声。“你怎么还不走啊。”
他们的恩情早就两不相欠了,现在她回到了陆家,更没有理由拖着他了。
这般想着,陆溪瓷心里头越是闷闷不乐的,她垂下了眼眸子,狠狠的饮下了几案上几杯茶,裴易铮看着陆溪瓷这般别扭的样子,懒洋洋地叹了一口气,“你说呢。”
陆溪瓷心里头也不由得有些紧张起来,半天,呐呐道,“不知道哎。”
裴易铮“嗤”的笑了一声,气定闲神的饮了一口茶,面对陆溪瓷疑惑的眼神,微微的一笑道。“?我觉的陆家风水甚好,打算留在这里了。”
裴易铮看着?眼前自寻烦恼的小姑娘,小姑娘懵懵懂懂的,却生的眉目如画,唇红齿白。
一晃神,似是那年纷纷扬扬的雪落下来时,生死域山腰上,卖酒的姑娘这般跌跌撞撞的撞入他的怀中,惊现出来的一片风雪猗猗,他低头,姑娘仓皇而笃定的眸就落进眼底。
一眨眼的,又似是回到长乡镇里的一个雪天,和她裹着一件披风看雪的那一些点滴岁月,那时,院子的墙上卧着一只懒懒的猫,有花落在她的发间,她兀自笑得傻气而不自知。
听到了他这般的回答,陆溪瓷整个人懵了一瞬,不由得疑惑了一瞬,陆家的风水很好吗。
陆溪瓷看着揉揉自己的脑袋的头发的裴易铮,不知道为何,陆溪瓷忽然之间心里头涌现了一丝丝喜悦之情,???眼前人,容姿韶秀,灿若春华。
陆溪瓷恍恍惚惚的想起了许多时候的他,从最开始他低头温柔喊卿卿,到后来的依托信赖,经历了那么多的生生死死,如今,他陪着她在这里喝茶。
裴易铮对陆溪瓷笑了一下,面上是一派的清朗文雅,陆溪瓷不自觉的低下头,也跟着轻轻的笑了一下。
院子外的花开开落落,这年的冬天又要过去了,解绿斑铜锁,踏临池苍苔,才知红尘如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