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深处一处寂寥青翠的苦竹林旁,一老僧望着一片冰冻的湖面入定。这苦竹到真是世间少有的奇物,四季长青。听说当年唐王用六座城池从西域苦寒之地求来了百株而已。后来盛唐覆灭那片苦竹林也是被瓜分一空,却是不知道流落到了何处。却没想到在这毫不起眼的小院中居然有这么一大片。苦竹种在这破败的小院到真是一点也不应景。有种老鼠嚼大麦,暴殄天物的感觉。
伽蓝随着一个大貂寺兜兜转转进入到这方小院中,巡逻的禁军见了他眼前的这位貂寺倒是异常的客气,想来这位大貂寺身居高位手中握着实权,在这高墙深宫中,阉人也分三六九等,到真是等级森严啊!
“公子到了,眼前便是苦竹林,老奴就不进去了,免得打扰到禅师修行,”那大貂寺低头敛眉说道。好似习惯了这般说话。
“有劳貂寺了,”伽蓝拱手谢道。说罢那貂寺便转身离开了。
伽蓝进的院中,小院年久未修显得有些破败,映入眼帘是一片青翠欲滴的苦竹,在山上的《万物志》中也曾看过这东西,书上记载此竹四季常青,有静心养神的作用,和佛家菩提树并称为物中双绝。世间罕见,却未曾想到能在这里见到。
转眼却看到一位身穿黑袍袈裟的老僧,老僧入定并未理会身后的伽蓝。冷风将湖面上的雪花卷起,又在几息之后悄然落地,如此周而复始,湖面上的积雪到真是不多了。
伽蓝心底不由暗想,这穿黑色袈裟的禅师他倒是从来没有见过,迦叶寺也算是方圆百里的大寺庙了,来往的行脚僧也是络绎不绝,每年都有好几场水路法师大会,聚集的僧侣以十万论计,穿白袍袈裟和黄袍袈裟的僧侣也是屡见不鲜,却从没见过穿黑袍的僧侣。
日头渐渐往西又坠了几分,冬日的太阳总是显得太过乏力。缺少几分劲道。
又是过了许久,老僧的入定的背影被夕阳拉的很长很长,
“你苦禅师叔还好吧!”老僧突兀的问道。
伽蓝倒是未显得有任何慌乱,在山上这么多年焚香诵经,打坐悟禅。这份养气的功夫已经是功参造化,非同一般了。
于是缓缓答道:“师叔一切都安好,师叔托我向持戒禅师问好。”
“哈哈哈”持戒睁开眼大声的笑了几声,道:“出家人不打诳语,你休要骗我,你苦禅师叔怕是恨不得手刃我这袖手旁观的人吧!怎会向我问好。苦禅啊苦禅,苦的是心却不是禅,心都是苦的,悟出来的禅当然也是苦的。说白了她便是他的禅,秀色可参吧!他不山这禅终究是悟不透彻啊!”
伽蓝听到云里雾里,有些事一知半解,跨度太大他倒是真的听不懂持戒禅师话中的余味“师傅说我佛缘未到,目前尚未出家,还算不得是出家人,”伽蓝脸色红了几说道。
持戒缓缓的起身,转过身来,清澈的眸子望向伽蓝,道:“二十年前寒山寺的普智大师仿迦叶祖师行万里路以证佛法,在路上救了一个婴儿,途径迦叶寺将这孩子留在寺中,见其聪慧又与佛家有缘便取名为般若,这孩子到真有颗玲珑通透的禅心,小小年纪倒是精通金刚经,地藏经,楞伽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