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的拿着那把刀跟先帝讲道理的时候,我握刀的手都是颤抖的,我苦口婆心地苦苦哀求道:“韩国已经从根子上坏了,这个国家的百姓在自己的国家,自己的土地上,自己人的手中,流尽了自己的血。”先帝恼羞成怒骂我是犯上作乱的逆子,我回头看了一眼我脚下的这一片土地,握刀的手又紧了几分,又想起了那小孩,妇人,老人和徭役。我便将手中的刀挥了出去。现在想来倒真的坐实这杀兄弑父的罪名了。赵询低沉地说着,嗓音沙哑而厚重,眼角湿润。
“盛唐之后,这天下人苦了太久了,今天后楚看南唐不顺眼,发兵数十万攻下几座城,将城中的无辜百姓屠杀一空,明天北韩看后楚不满意,派了几万人,悄悄了杀了好几个郡的几十万百姓。这样一来二去倒真应了那句,兴,百姓苦:亡,百姓苦。若是有一天我赵询坐上那天下共主的位置,这天下会不会好一点。”赵询伸手将树上一朵开的正艳的梅花摘下,靠近鼻尖,嗅了嗅……。
那黑袍老人看着眼前这位具有惊龙吞凤之志的中年人不知如何是好。若说当今这四分五裂的天下,那个君王值得读书人去卖命,眼前这位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礼贤下士,求贤若渴之心世人皆知,在他的眼中爱民如子不是空话。
“谁若跟北韩的百姓过不去那便是和他赵询过不去,”这是他登基时说的第一句话,也是他自己悟出来的天大的道理。
良久
韩王转身缓缓说道:“把这最后一株梅树也砍掉吧!梅城改名为冀城,改国号为统一”说罢便虎步走向未央宫。
北韩十五年,正是韩王赵询登上皇位的第十五个年头,国都梅城又重新改为冀城,定国号为统一,大赦天下。
隔日,玄天鉴又有新的谶语传出于世“寒风凛万物,烽火催城池,青衣埋枯骨,白首望故乡。”
一时间,一些惊世大儒的府邸客满为患,纷纷在求解这几句谶语的含义,有些大儒更是开出了一字千金的价格,不过对于市井小民来说,这一切只不过是饭后的谈资罢了。
年关将至,又逢玄天鉴谶语流落人间,青楼酒肆这几天生意却是出奇的好,若想去喝杯酒,听个曲都得提前预定。酒钱整整涨了三倍有余,倒是让一些酒肆掌柜赚的盆满钵满,一天能赚一个月的钱。以前弯腰低头做生意,现在倒是绷直了腰。有个满脸麻子酒肆掌柜逢人就说:“这膝盖不是用来跪人的,是用来站直了走路的。以前倒是真真实实的将这膝盖用错了地方,”说罢总是唏嘘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