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太子一党的人,那些不知名的小官莫名接二连三被杀害,在朝中有一席之地的被安上各种罪名斩首,而位高权重的,例如王丞相,则被软禁在宫内,余海年也随着王丞相被软禁起来。
余隐收到太子被杀的消息后,惶惶度日,就在她想带着阿金阿银悄悄回家的时候,大富大贵带着三封信,在一个飘着鹅毛大雪的夜晚,给她带来了父亲的话。
“带着这三封信,去这三个地方,若是有人收留就留下来,听人安排,若是无人收留,就找个地方,隐姓埋名,忘尽前事。”
余隐接过信时,心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塌了。
祖父母连夜给她准备好了衣物盘缠,却拒绝和她一起离开,主仆五人架着一辆破旧的马车,踏上了半年的逃亡之路。
后来大富打听到,他们那晚离开没多久,祖父母便被人拿住,押运到安阳余府和其他余家人一起软禁起来。
“小姐可是睡着了?水温有些凉了,小姐去床上歇息吧。”阿金轻声说。
余隐睁开眼睛,眼底有些红,哑声说:“你们不用伺候了,自去沐浴休息,明日早些叫醒我。”
“是。”两个婢子应声退出门外。
关好房门,阿金和阿银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阿金,我们以后就一直住在这里么?”
“不知道,小姐住我就住,小姐走我就跟着小姐走。”
阿银点点头说:“我也是,我这一辈子都跟着小姐。”
说完,又问:“阿金,你说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小姐一路也不哭不闹,什么情绪都憋在心里,会不会憋坏了?”
“大人平日里最疼小姐了,如今大人被软禁,凶多吉少,小姐连最后一面也没有见到,自然伤心,我们做好该做的,不要再给小姐增添烦恼了。”
阿银拿出一套换洗衣裳,说:“我们小姐真是太不容易了,发生了那么大的事,连哭都没地方哭,这半年来,小姐都瘦成什么样了,前两天崴了脚,也没找个好大夫给看一看,一路奔波到了这里,还要过寄人篱下的生活。”
阿金向来稳重,看着阿银说:“阿银,你忘了余大人交代的话了么,以前的事就烂在肚子里提都不要提,你再说我就让小姐割了你的舌头。”
阿银被吓唬也不怕,吐了吐舌头说:“小姐才舍不得割了我的舌头呢,没有我这张巧嘴逗小姐开心,小姐怕是要苦死了。”
说完,阿银拿起衣服出去了。
阿金叹了口气,也不再多想,将为数不多的行李整理好,等阿银洗好回来她再去。
这一夜,余隐虽然睡得时间不多,可比起风餐露宿的日子已经很好了。
第二日,天刚亮,阿金便进来叫醒余隐。
余隐睁开眼睛,看着陌生的房间有些茫然不知身在何处。
“小姐,天亮了。”
缓了一会儿,余隐明白过来,也不耽搁,起身让阿金服侍穿衣,阿银端了热水来。
待洗漱完毕,柳儿和萍儿推门进来,说:“余小姐,老夫人请。”
老夫人,想必是定远侯的母亲。
余隐笑着点点头,说:“我已经收拾好了,请带路吧。”
路上,余隐边欣赏路过的侯府美景,边和那两个婢子说着话。
“你们叫什么名字?”
一个婢子回答:“婢子叫柳儿,她叫萍儿,原在花园里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