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正浓,一辆马车乘着月光缓缓驶进一条巷子。
“小姐,我们到了。”车夫将马车停到一个小门前,低声对车内人说。
话音刚落,车帘掀起,一个婢子从车窗向外打量。
这时,小门打开,管家先是探出头向左右张望两下,这才看向停在门前的马车。
马车普普通通,和自家府上的马车没法比,他看过去的时候,车帘刚好放下,故而不知道里面坐着的人什么模样,但此时四周连一丝光亮都没有,就算是看也看不清楚。
马车前坐着一个车夫,黑夜里只能看的出长得虎背熊腰,块头不小。
车夫见有人开门,便跳下车向那人走去。
管家终于整个人从门里出来了。
车夫上前,从胸口掏出一封信,双手奉上。
管家借着月色,眯着眼仔细看着信封上的字迹,又小心地用手将信表面摸了个遍,几番确认,这才开口道:“车上坐着的可是余小姐?”
车夫点头说:“吾等余家奴仆,一路护送余小姐至此。”
管家将信紧紧抓在手里,说:“请在此稍等片刻,待我向定远侯禀告。”
说完,管家拿着信,又进了那扇小门。
马车内,刚刚掀起帘子的婢子又掀起帘子,对着车外的车夫说:“小姐问,出来的人是什么身份?”
“看着像是管家。”车夫走到马车边悄声说。
婢子放下帘子,对着车里坐在中间闭目的女子说:“小姐,这个定远侯府似乎一点儿也不看重咱们,能让咱们进府么?”
女子睁开眼睛,似乎是笑了一下,说:“收下了信,就已经是很看重了。”
婢子不说话了。
是啊,毕竟没有直接将他们拒之门外,这样,算好的了吧。
他们并没有在外面等太久,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刚刚那个管家便回来了。
“余小姐,定远侯早早便命人将您住的地方收拾出来了,请入府吧。”
车夫闻言,打开了车门。
先出来了两个婢子,随后,一个女子在一个婢子的搀扶下下了马车。
管家看着,貌似这位余小姐腿脚不太好。
“贵人怎么称呼?”余隐下车后站定,看着管家问。
管家听了“贵人”二字,立刻弯腰笑说:“余小姐,老奴不过是定远侯府的管家,可担不起‘贵人’二字,余小姐请随我来吧。”
说完,管家又进了小门。
余隐跟着管家走进去,一进门便看见两个婢子和两个婆子已经等在那里了。
管家带着余隐拐了好几个弯,来到了一个院落,说:“余小姐旅途劳顿,今夜便在此处歇息吧,这四个人是定远侯吩咐来伺候余小姐的,明日一早,待余小姐休息好了,定远侯会派人来接余小姐。”
“有劳管家了。”余隐点头谢过。
小院不大,但也能看出收拾地很仓促,一进门就能闻到一股霉味,但表面看着还算干净。
一个嬷嬷跟着进去,笑着看着余隐说:“余小姐,一路辛苦了,是否需要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