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游致带着陈回,走进漆黑暗室的时候,刚好看到这一幕,傅游致注意力不在竟夕身上,反倒看着傅长玉问她打疼了没有。
陈回早就听说竟夕没有死,而且还回来了,他不肯相信,已经死了的人,怎么可能重新活过来?
陈回站在暗角不动,面前的四小姐虽满身伤痕,头发四散,身上散发的那股淡漠疏离的气质是常人无法冒充的。
从傅游致和陈回进来,竟夕也看向陈回,对她的“亲生父亲”爱关心谁,她已经不在乎。
对一个宠妾灭妻的人来说,就算他是洵阳才子,氏族之后,也让竟夕从心底厌烦。
陈回,这个傅府的侍卫,是唯一见过西竹阁所有人临死前的重要人物。
“玉儿,傅府是氏族,不是蛮横无理的士族寒门,你为何要动用私用刑具?”傅游致虽不太关心此刻被打了一身是血的竟夕,但是,他也不由得皱了下眉。
“爹爹,四妹妹根本不是我打的!”傅长玉装无辜,傅游致叹了一声,转身,看到竟夕一身血痕,他对着竟夕道:“孽女!我傅游致怎么会生出你这样的女儿,平时不尊父母,不懂得为人子如何孝顺,处处与我作对也就罢了,如今做出如此苟且之事,还伤了当家主母!你说,你该不该死。”
傅游致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通怒骂,竟夕只全身疼痛,她连张嘴都觉得费力。
“爹爹,四妹妹做出这样的事,怕是留她不得,咱们傅家也算是洵阳城里有头有脸的氏族,此事万一被传出去。四妹妹声誉事小,傅氏一族恐怕再也抬不起头来。”
傅长玉插了句话,她一脸忧心忡忡,看似为大局为重,实则内心巴不得竟夕赶紧去死。
傅游致听着傅长玉的话在理,面前的这个女儿,不要也罢。
两父女一唱一喝,竟夕抬头,盯着傅游致和傅长玉。
就算穿着华丽,内心也一样肮脏,真是天生的一对父女啊!
竟夕不想辩驳,也不想作解释是,因为她知道面前的人不会听她的任何解释。
“说,与你苟且的人是谁?”傅游致一声吼,响彻暗室的每个角落,傅长玉偷笑:傅竟夕,这次,你怎么也得死。
“咳咳咳……”
竟夕咳嗽几声,筋骨无比疼痛,她忍着剧痛,看着傅游致的眼睛。
“你要我死,是吗。”
牵扯到伤口,竟夕额间汗珠滴落,她一直怀有希翼。就算当初傅游致偏袒肖氏儿女,让她只能以庶女身份留在傅府,傅影嫡长子也变成庶子,族谱上没有向氏的名字,她忍了。
十几年的不闻不问,肖氏母女的暗中使绊,还有他亲手送走了“自己”的一条命,她都不想抹灭剩下的一点生育之恩。
可是,现如今她遭肖氏母女诬陷“偷人”,傅游致毫不犹豫地质问,他的地位名声比自己的生命和闺誉更重要。
“只有你死,才不会让傅家陷入绝境,傅家也能稳居九大氏族之一。”傅游致冷声道。
“是啊,四妹妹,就算爹爹既往不咎饶了你这次的罪过,可是,外面的人会怎么说,她们会说爹爹管教不严,教出这等浪荡**。”傅长玉也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