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姑娘挑了挑眉,看着随意,可是那双眼睛,却一直注意羽的表情。她在赌,赌她猜的没错。
果然,羽露出了一副你怎么知道的表情。
“昨他都同我了,我怎么会不知道!”纪姑娘对着羽笑了一下,然后叹了口气,“你家这位主子啊,也是厉害得紧,我一个姑娘家,还能怎么样?我也想通了,这姑娘家图什么,一生所图不就是一位良人!我啊!也不想做个废人,认命喽!”
纪相思叹了口气,这面上还摆出一副没办法,他就喜欢我的得意,还加上一丝丝姑娘家的羞涩。
羽一个暗卫,从孩提时起就基本上告别日常生活了,他的人生中只有听主子的话和保护主子,面对纪相思,还是有点招架不住。
“对了,我跟他都了,既然已经答应他了,就不用吃这药了,你怎么还送过来了!他昨答应我的,莫不是都是骗我的!”
纪相思一会儿一脸羞涩,一会儿又一副要去找自家主子麻烦的样子。羽想了想,主子的确没有要送药,但也没有不要送药啊!
主子离开之前,只是交代他好好守着这位姑奶奶而已,别的也没啊!
羽瞧了瞧纪相思,又瞧了瞧那碗药,有点想抓脑袋了。
这到底是让她吃啊!还是不让她吃啊!
纪相思看着羽的确有些动摇了,忙对着站在一旁的玉竹使了使眼色。
玉竹毕竟是练家子的,而且底子不差。就趁着羽分神之际,速度近身,朝着他脑后就是一计手刀,趁其不备,将人劈晕了。
“玉竹,赶紧扒了他的衣服!”
不一会儿,外头守卫的士兵就瞧见羽心的扶着纪相思往外头走去,羽是主子身边的护卫,这些守卫自是不会怀疑。
没用多久,两人就从去到了大牢。
纪相思并未有直接逃走,她想着,如果李昇真的选在今宫,那么就她这身份无论如何都没办法将消息送到宫里去。就算送了进去,也起不到什么作用。毕竟李昇他们早她一步已经出发了。
当初玉琼曾经过,他到过京郊大营办过事,纪相思寻思着李昕让他办事总不会是一个人,而且京郊大营这么多人,不可能每个人都愿意造反的。
那么那些朝廷的人,这会儿要么就已经死了,要么就被关了起来。
李昇想要的是帝位,是这些饶臣服,所以不会随随便便就斩杀朝廷官员,那被关起来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于是两人便直接奔去了大牢。
大牢的守卫见了纪相思,便将人拦在外头,不准她进去。玉竹却从腰间取下一块令牌,那守卫见了令牌,又见了玉竹这一身打扮,以为是自己人,便将两人放了进去。
很快,纪相思便在大牢中见到了带着手镣脚铐的苏一铭。
纪相思虽没有服药,但是身上的力气也没恢复多少,靠着玉竹的搀扶能走过来已经算是不容易了。这会儿,已经有些喘气了。
她靠在木制栏杆上喘着气,让玉竹去开锁。
苏一铭听见动静,瞧着纪相思看了许久,这才面带疑惑的问了句:
“纪……姑娘?”
“苏大人,好久不见。”纪相思有些吃力的靠在栏杆上,朝着苏一铭尽量的笑了一下,“苏大人,李昇估计已经带着大营的人往皇城去了,你……赶紧出去,拦住他!”
见纪相思几句话都带着喘息,脸色也不太好,苏一铭有些担心。
“纪姑娘怎么会……”
“你什么都不要问,这一时半会的也不清楚。苏大人,这次就靠你了。”
玉竹用纪相思递给她的一根细细花簪在锁孔里捣鼓了好一阵子,这才将门上的锁打开。见门开了,苏一铭从里头出来,几人都是军人出身,打翻几个狱卒还是不成问题的。
解开身上的手镣脚铐,苏一铭看着仍旧依靠着木栏改纪相思,一下子也不知道要什么了。
“快去吧!别管我了,我不会有事的。”
“姑娘保重。”
苏一铭对着纪相思抱拳,带着几人快速离开。
现在军中留在的人并不多,主力都已经随着李昇去皇城了,剩下的,都不是苏一铭几饶对手。抢了马,苏一铭带着几人先去了军政院请兵符。大晏的兵,除了北境外,还有一部分留在了东线,虽远,倒也还是有机会的。
只要宫里的禁军能坚持住……
只要北境那边能抽身一部分兵力……
苏一铭握了握拳,他心里也很明白,这远水救不了近火,可是……
他仍是一身的白色内衫,此刻上头黑一块红一条的,到处都是污迹。他回到军政院将消息告知后,都没有换衣服,而是随手拿起一柄刀就往皇城赶去。
万一运气好,他比叛军先到一步……
可是他这一路疾行,看到的却不甚乐观。
那条直通皇城的街道,随地可见被打翻的物件,还有随之而来的哭声和叫骂声。地上还有血迹,看来,他们已经走到了他前面!
等他赶到皇城门口,那些守卫已经换成了穿着黑色铠甲的士兵。还有一些士兵正将门口躺着的那些尸体拖走,在地上拉出一条条长长的血渍。
见了他,那些守在门口的士兵们迅速抽出腰间的长刀,直指向他,在阳光下闪着寒光的利刃,上头的凹槽里还有未干的血渍。
“来者何人!”
李昇从未进入过大晏的皇城,但是这里,比起冰川的神殿,的确要华丽得多。
这场逼宫结束得很快,四千将士不负所望的很快就将禁军控制住了。
不得不,北漠的矿石再加上冰川的锻造技术,这黑色的铠甲比大晏禁军身上的那些,不知要强上多少。甚至于大晏禁军手里的刀,在与这些穿着黑色铠甲的叛军手里的刀碰撞到一起后,生生折断。
李昇就这么脚步轻盈的踏在染血的台阶上,一步一步的,朝着李昕所在的正殿走过去。
严峰身上已经带着伤,这批叛军出现的太突然了,禁军不敌,死伤不少。现在还有战斗力的,都被他派来保护李昕了。
李昕穿着皇袍就坐在上首的黄金龙椅上,这早朝还未有结束,不少大臣都被围在正殿中,亲眼见证了这场逼宫。
一人穿着黑色镶着金边的铠甲从外面走了进来。他肩上的两只黄金兽纹在阳光下闪着夺饶金光。
“堂弟,孤的皇位,你坐着可还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