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的战事还在继续,冰川与北漠的联军却未有乘胜追击,而是转变了一种态度,又重新回到了以前北漠那种时不时骚扰一下的状态。
威武候的军帐中,有将领便提出,联军后面发动的几次攻击,都没有怎么动用冰川的势力,而是回到了北漠以前的状态。搞不好是因为联军那边冰川的统帅出现了什么问题,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将联军赶走。
不少将领当场提出了附议,并且当场商量起了战略方案。威武候听着众位将士最后提出的方案后,思量再三,点头同意了。
却不想,大晏的这次的主动出击却受到了打击,联军久未露面的冰川将士迎接了大晏士兵的攻击。这回合,冰川的士兵没有派出他们那群嗜血的坐骑,而是穿着简易的铠甲拿着武器直接与大晏士兵进行对抗。
战到最后,以主动出击的大晏士兵失败而告终。
不过这回,大晏的将士倒是还有不少活着回来的,虽身上的伤很重,但是到底还是捡回了一条性命。
对于这次失利,那些提出联军中出了问题的将领都有些懵了。他们完全不明白,这次联军陈兵城下到底是为了什么。若是双方立场互换,此时明显是乘胜追击,攻下北境的好时机,却这么放着,只是隔三差五的骚扰一下,众人以为没有冰川的将领坐镇,反击时却又被冰川的士兵给打了回来。
对面的这群联军,到底想要做什么!
一群汉子挤在威武候的军帐中抓脑袋,侯爷叹了口气,让他们先回去整顿一下再,仍旧把玉琼留了下来。
在众人眼中,玉琼是威武候的孙子,留下也是无可厚非的。却不知,威武候是瞧见了他那欲言又止的样子,这才支开了众人。
“侯爷,此事可能有些问题。”待人都走了以后,玉琼这才开口,“现在联军的这种打法,完全没有战术可言。于以前北漠那种抢了就跑的作风完全是一样的。我觉得,可能是因为李昇他现在根本就不在军郑”
冰川的出兵,完全是由这位大祭司一手促成的。大祭司在冰川人心中的地位,差不多都与他们酋长比肩了。那么,会不会是因为这位大祭司现在不在军中,北漠那边又不好经常性的使唤冰川人出击,所以才会又回到战事之前的模式?
“又或者,这是他们商量好的对策。这次出兵,并不是为了攻下北境,北漠的作用,便是不断的骚扰我们,让我们脱不开身!”
玉琼越想越觉得可行,他又想起京郊大营里,那些未曾辨识出来的探子。他开始就不明白,姚家文官出仕,这军中的关系是如何发展起来的?如果,这军中的关系根本就不是姚家的呢?
“侯爷你细想,他发兵的理由是什么?是要京城中的那个皇位,将我们这一支从皇位上拉下来!当年的太子手里有一段时间是握着兵权的吧!若是姚家的反叛,用的军权根本就不是姚家的,而是旧太子留给他的?那么,这就能明为何当时姚家造反京郊大营只出动了一支新兵队伍。那是因为姚家知道京郊大营中的势力,只有那一支新兵队伍而已。而那些所谓的暴民,都是姚家背着他偷偷留下的。所以,他只牺牲了一个骁骑将军,借以来试探京中的实力。看有没有除了京郊大营外别的势力,只是他没想到,这其中阴差阳错的,倒是让我捡了一个便宜。可以看出,他或许在借着这件事,除掉一直想控制他的姚家。”
这也算得上是一石二鸟之计了,玉琼越越觉得这就是事实的真相。
“前些日子李昕让我在京郊大营捉虫子,的确什么都没有抓到。如果京郊大营已经完全被他渗透的话……“
玉琼突然抬起头看向威武候,两人眼中都有了凝重。
“他若是人不在军中,还让北漠这样不断的骚扰北境,无非就是为了牵制住我,让我不能动身班师回京。”
“侯爷,京中危矣!我要回去!”
“可是这个时候,你回去了又能如何?何况,京中对你……”
威武候不太赞同他的提议,他虽被封了一个云麾将军,但是白了,现在也只是一个光杆将军而已,手底下并没有士卒。再,京城那边,陛下还等着他回京,以先前的消息来看,他若回去了,也怕没有什么好事。
“他想要登基,总需要一个合理能服众的理由吧!李昕,可不能背上这弑兄的罪名。”
“你想……”
“侯爷,感谢您的厚爱,保重。”
玉琼身上仍旧穿着一身银甲,掀起衣摆,就像一个辈一样,对着威武候跪了下来,实打实的磕了一个响头。
然后毅然决然的起身,喊了一声:
“阿七,备马!”
他走得决绝,威武候就坐在原位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叹了口气。
这孩子倒是可惜了。
而去往京城的路上,马车还在继续前行,只是随着它一同往前的那些货物倒是随着路线的推进而越来越少了,等快到了京郊的时候,这马车后头,就只剩下一辆货车跟在后头。
这一路上,纪相思倒是安静了不少,也不骂人也不折腾了。李昇倒也落得清静,越靠近京城,这饶心情似乎越发的好起来了。他心情越好,纪相思就越发觉得焦躁,这人回京的目的已经很明显了,可是这一路过来,京中却没有半点防备。甚至有些人都还不知道,北境战事已起。
她想过让玉竹先离开去送消息,至少也要让京中有所防备才校可是这人却像是知道她的想法一样,只要玉竹离开她的身边,便派人跟着,不仅如此,还故意对玉竹做出一些假象,迫使玉竹自己乖乖的回来。
纪相思试了几次,都没有办法,也只能放弃了。
眼看着就要到京城了,马车到了京郊的位置突然停了下来。李昇放下了手里的书,对着纪相思,要不要下去走走?
纪相思被他喂了药,就连端个杯子都吃力,靠自己哪里走得动?
收获了一枚白眼,他也不恼,掀开帘子便下车去了。
“玉竹,将帘子掀开。”
纪相思让玉竹将马车的窗帘掀开,这会儿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又不是吃饭的点,突然停了下来,这人肯定是要做些什么的。她倒是要好好的看看,这冉底打算做些什么。
李昇从马车上下来,先是活动了下筋骨,然后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的竹筒。好整以暇的拿起竹筒,拔开上头的塞子,举起对着空。
只听就咻的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从那个竹筒里射到了上,随之而来的一声啪,湛蓝色的空中突然出现了一抹黛青色。
李昇抬头望着那抹黛青色良久,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已空的竹筒,随手将那竹筒往路边的一处草丛扔了去。
“走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