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宋家。
“爹爹,大公主这样做,是不是放虎归山?”宋隶如托腮。
“算是,不过经此一事,春安长大了。”宋父敲了敲桌,“若是说按照本朝律法,朝廷会动荡,刘家没有嫡出男丁,只有安太太这一个嫡女。”
“朝廷的事情也太麻烦了。”宋隶如嘟嘴,“也不知道春安能不能制得住安姨娘。”
“春安过去了是亲王的王妃,不会那样容易扳倒的。”宋父愣了一下,挑了个很公式化的回答。他没想过这些,毕竟后院至今没有女主人。
“可是春安就是被妾害的,以后元宵再也不能一起去逛街了。”少女的烦恼总是比较简单,也不会想到更深刻的地方去。
“她不会的。”宋父的声音像是决定了什么,隶如抬头看父亲却看不出什么,“你该睡了,好晚了。”
“就把我当小孩儿哄!”宋隶如气鼓鼓地,在外面敲醒了打瞌睡的荔枝,脚不沾地地跑到自己院子里。
待隶如走后,宋父眸光深深,深吸一口气,屏退了下人,自己开始磨墨:“梁夫人亲启.....”
待墨干,拿出一个灰色的小盒子,外面再放了几本书,拿了布和信一起放好,再扭了书架上的一个暗格,放了进去。
爹爹肯定是有法子的,但是就是不知道是什么,也不告诉我,隶如在被窝里蹬被子,怎么都瞒住我呢,我也能跟着想办法啊。
夜深,隶如的落了钥的院子被推开,一个脚步凌乱的黑色披风悄悄掩上门,走了出去。宋府睡着了,他小心翼翼地躲开更夫。
隶如听到了细碎的脚步,起来悄悄跟在后面,那个人披风裹得紧紧的,看不清。
到了父亲的书房里?难不成自己房里也出了个爬床的?
隶如心下一缩。
“麽麽,此事也是无奈,是为了婉娘,求你跑这一趟了。”宋父压低的声音,隶如就在窗户外面的花盆下躲着,是麽麽啊!松了一口气。
“你放心,我会好好带到的,就算是扳不倒安家,收收利息也是好的。”麽麽苍老且疲惫的声音传来。
“婉娘?是母亲的名字吗.....”隶如第一次听到父亲嘴里念出的其他女人的名字。
“谁?”麽麽的声音响起。推开门要出来抓人,只听屋子里一个铁疙瘩的声音,宋父也跟着出来了。
“爹....爹爹。”隶如吓得双手抱头,还蹲在那里。两人见是隶如也松了一口气,宋父收了剑。麽麽有点气又有点怕,生怕隶如听到那些便就此怕了她:“小姐!”
“麽麽我错了嘛。”隶如飞快的起身躲在麽麽身后,根条葡萄藤一样缠着麽麽,“爹爹等会儿肯定罚我,麽麽快帮我挡一挡。”
“今日就算是麽麽拦着我也要罚你,越发没规矩。”宋父以为自己的密谋被探子探到了,吓坏了,看这皮猫还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狠了心要罚“一个月的福记糕点,这一个月里,你要日日写大字,禁足。”
隶如心中一声哀嚎。
麽麽解开披风裹在隶如身上,“我的小姐,快走吧,小心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