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间,门“吱呀”一声被推开。随即便听见窗口传来“啪嗒”一声。
两人对视一眼,匆忙点了烛火去看窗口的动静,只见半开的木窗被风吹得摆晃,窗门“吱吱”作响,稍胆的那个丫头捏紧了另一个丫头的衣袖,神情有些紧张,心翼翼地问道:“可是遭贼了?”
窗口突然传来“喵呜喵呜”的两声,前头的那个丫头才松了口气,拍掉捏着自己衣袖的手,嘲笑道:“看你胆那样,不过是只野猫,就把你吓成这样?”
那丫头松了手,涨红了一张脸,不愿与她争辩,扭头找灶头上的兔肉包子,才发现兔肉包子早已不翼而飞。她不由诧异了一声,随即破口大骂:“该死的野猫,把我的兔肉包子全偷吃了。”
唐锦兮一路顺着道,猫着腰前进,突然一个喷嚏,差点把怀里揣着的那盆兔肉包子扔在地上。她心有余悸地拍拍胸脯,环顾四周,见四下无人,便一个飞身跳上了长在一间后屋墙角的参树上,安安稳稳地在树叉上坐下,啃起包子来。
不想无心之过,竟挑了个好坐处,人生处处是戏台。唐锦兮正满口嚼着笼包,眸子一转,便透过半掩的窗门看见,屋里纱幔落地,几支摇曳的烛光,光晕柔和,映出桌前对坐了两人,正低头品茶,侃侃而谈。
屋里的声音并不大,细细碎碎的,听不清半分。黄纱遮掩,也瞧不清面容,偶尔风起,纱幔卷起涟漪,惊鸿一瞥,只瞧清一缕衣决飞舞,能辫得那身形该是两位男子,姿态闲逸,动作优雅,单看画面便觉赏心悦目。
夜黑风高,更深露重,这的确容易让人想入非非。唐锦兮咬着包子,一时来了兴趣,想瞧清这庐山真面目,便探头探脑地往里张望。
忽然一阵疾风迎面袭来,伴随着一声冷斥:“谁在那里鬼鬼祟祟的?”
得亏唐锦兮心理素质良好,没被他这厉色吓颤,反而眼疾手快,身形灵活,闪身一躲,扭头便看见一只黄釉绘纹的杯盖被硬生生插进树干半截,可见速度之快,力道狠绝。抬手抹了把冷汗,这要插在她细嫩纤细的脖子上,后果可不敢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