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余悸地拍拍胸脯,唐锦兮把身子往后退了退,不想积雪的枝桠异常清脆,还来不及反应,只听“啪”的一声脆响,身子便迎着落雪砸了下去,摔得她四叉八仰的。
两人步伐闲逸,从后门踱步出来,便瞧见摔在雪堆里的唐锦兮,发髻凌乱,袄和襦裙沾了满身的雪,一手揉着屁股,龇牙咧嘴的站起身来,那模样又滑稽又狼狈。
许是头顶打量的两道目光太过炙灼,唐锦兮将头一抬,这才看清他们的容貌,为首的是一个穿金丝绕线墨色锦袍的男子,黑发束冠,身姿挺拔,五官硬朗俊凡,如刀削般棱角分明,只是面容肃然,那束目光牢牢盯紧她摔皱的脸,面色突地又阴沉了几分,看得人毛骨悚然。
一旁着银丝绘云纹水蓝袍的男子倒显得柔和许多,甚至生得有些女相,唇红齿白,面如冠玉,皮肤稍显白净,容貌清俊,一双灿若星石的桃花眼,灼灼含情,双眸含笑。
被这“一喜一嗔”的两道目光焦灼着,唐锦兮倍感锋芒刺背,只觉心底发毛,心地缩着脖子,咽了咽口水开口:“我可没偷听你们讲话,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蓝袍男子含笑,不动声色。
灵机一动,抬头望了望,唐锦兮应道:“我这是在树上赏月!”话间,她把足尖往后探了探,眼珠子骨碌碌地左右转动着,寻思着逃跑路线。
蓝袍男子挑了下清俊的眉,眸子一低,撇向落在雪地里的盆子和几个滚了雪花的笼包子。
唐锦兮尚有忐忑,顺着他的目光,扭头一看,不由吞了吞口水,同他傻笑道:“赏月时吃上两个笼包,最有趣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