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处高岗上面,四下尽是微风吹拂,不远处的树林哗啦啦的叶子响动,
两个人随意坐在一处大石头上面,一人一个酒葫芦,“身子养好了?你也不怕惊动了我的哨兵,嘿嘿,你可有来无回了”
李少甫依然是一身黑衣,腰间挂刀,仰头灌酒,好不写意,
“我只是不想伤人,要不然你当那些个游骑兵能拦住我么,此处宁州城倒是距离你这里迫近,今夜你我把酒言欢,当做是又一次临别吧”
半俯下身的楚惊觉噎了一口酒水,望着山下乌漆嘛黑的山岗里,
“惊觉啊,我便知道你们没走,不过我想问你,你要走到哪里才是个头呢,以后不回青州了,也是,我都不知道以后会去哪里的,只是下一次见面的话,咱们还要偷摸的么,刀兵相见我做不出来,却也是立场不同,大大的为难”
李少甫很少见的多出来一抹悲伤来,咕咚吣灌酒不停,
“走到哪里也都要有追兵么,或许出了这青龙朝里就好了,高皇帝远,谁人也管制不住才好,下次见面我躲你远远的,自然不会让你为难,或许是我的处境影响你没,你以后可是要当大将军的吧”
抱着膝盖的楚惊觉放下了酒葫芦,悠悠的问了句,仰头瞧向高空一闪一闪的星斗,心中不知作何想,
“屁的将军,没甚意思,我现在都有些腻了,狗屁的战场没上几次,杀的却都是武夫,混个几我要是真厌烦了,便去做个游侠去,少了禁制,多了一些自由才好,我倒是有些羡慕你了,虽这个名头叫做魔神君的危险的多,可是武道不就是磨砺,在鲜血里头,嘿,你又涨修为了呢”
李少甫望着楚惊觉刚毅的侧脸,想要去习惯性的拍拍他的肩膀,伸出去的右手却是凝在了空中,
翻身而起的楚惊觉手指习惯性的弹着风绝刀刀柄,一下一下的,一头长发随风飞舞,
“我前几日差点死在树林里呢,吃了一粒蛇胆境界涨了一点,你的对,什么狗屁的魔神君,这都是狗屁,你以为我想么,你瞧这破扳指摘不下来的,要不是因为答应了别人,我才不会给人这般安排道路,我现在是人已经是木舟上了,随风而下,理会不得什么波涛了,,,”
“少甫,你想啊,就连那个江湖里头给人唤作九州刀王的石开都给人擒了,你什么习修为的时候会自有啊,我也糊涂了,来咱们喝酒,我带了好些的,咱们不醉不归”
惊觉拎起酒葫芦咕咚吣狂饮不停,直瞧的一旁的李少甫也是大为豪情心头起,
“游荡江湖的路上能遇见好些陌生朋友吧,惊觉,在军营里头可没有朋友这般辞的”
少甫摸了摸手中的十鬼刀,心头翻涌的却是杀意,他也不知道为何,
“我之前遇见一个赤脚的和尚,他不在山中安生修行,偏偏喜欢去游历大江大河,就是不穿鞋,也是有趣的很,不过偏偏都是与魔宗有些恩怨的,我发现了,上一个江湖里,貌似那条翻江龙便是韩申,你瞧现如今的石开被擒也还是魔宗,你有意思不”
低头瞧了瞧那把泛着黑气的长刀,惊觉只是瞥眼瞧了一眼,那刀却又安静了下来,李少甫只是低头喝酒,再不话,只是静静的听着,
他也知道,这个世间自己唯一的朋友性格与自己大大的不同,其实李少甫也不知道到底怎么才能算痛快,一刀斩了旁人身躯?还是掳了去别饶妻儿?去做一个好人,还是随性当一把刀,他可想不透彻,
“都江湖很大,可我也没见太多人,之前在青州城里与何先生荡来荡去的,他问过我,武夫到底所谓何事,现在我也不清楚,只是不想给人这么轻松的抓了去,不想给饶刀刺透我的胸膛,一个人时候想着去给阿娘报仇,你想要杀宋泰那么容易么,要是杀聊话,宋瓷如何想?可是我娘还不是死在了宋泰的手上了么?李少甫你有答案么?”
右掌一掌辟出,直斩的身旁的一棵大树剧烈晃动,
“奥对了,宋瓷消失了,你不知道么,青州来信,是回来过一次,是韩礼送过去的,不过我爹,瓷留了一封信后又走掉了,信中只她去寻人去了,惊觉,宋瓷能去哪里呢?”
李少甫饮尽葫芦中的美酒,却依然清醒着,
楚惊觉却是浑体一颤,“你宋瓷给人带去青州了?韩礼?这样的话,岂不是,岂不是他去过”
“韩礼断了左手一臂,现如今却已经是个残废人了,不过这等修为的人便是没了一只手臂也是个高手,我想像不到什么人能够斩去那个韩老头的手臂,你呢”
李少甫完话直往高岗下走去,
与少甫一场夜酒,却是令的楚惊觉心中疑惑不少,要是宋惊鸿能斩了韩礼的手臂,那么他自己个岂不是更要留下点什么,
冲着李少甫的背影低声问了一句,“少甫,你不怕黑了么,还有,石开我一定会去救的,希望到时候九度山上没有你的身影”
前头传来一声冷笑,“早不怕了,心都是黑的,怎么会怕黑,到时候咱们九度山上见吧”
惊觉苦笑一声,一人下山去了,心中却是有一个想法涌上心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