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寥的夜晚里,楚惊觉却不曾走的正门,飘忽间人影已经落在了后院当中,院子的西北角落有一处凉亭,只见一个人影走了出来,却是花笙姑娘,她猛的瞧见了归来的楚惊觉面上现出一抹兴奋来,
“楚大哥,你回来了,师傅在屋内等你呢”
花笙的声音又清又糯,再加上甜美的相貌,听来自然十分受用,不过她话的时候脸蛋上飘上了一抹娇红,夜色的掩饰下,楚惊觉可没看的清楚,
对于花笙姑娘楚惊觉心中自然有些好感,笑着道,“夜里深了,快去睡吧奥对了,富贵与王师兄哪个赢了?”
花笙明显一愣,笑着回道,“他们两个便是较量武艺给人瞧着倒像是摔跤,驴打滚一般,谁输谁赢我可没瞧见呢楚大哥你们要走了么,什么时候还会来宁州?”
惊觉深呼吸一口,叹息道,“嗯,明便走,伤已经好了,便不打扰了,什么时候回来,嘿嘿,咱们以后定然会再相遇的,到时候花笙一定生的更好看一些,我倒是有些期待了呢”
他这只是打趣一般的言辞却是在对方心里留下了一抹深刻印记,尤其是脸上红晕更甚,不过楚惊觉已经往那间亮着烛火的房间走了去,留下了后面有些茫然的花笙杵在原地好久好久,
今夜是个不眠夜了吧,花笙可不知道楚惊觉要年岁还要比自己上一些,不过楚惊觉生的体型高大,那张俊美刚毅的脸半点看不出来比自己,她便随口唤作楚大哥,她可不知道便是惊觉听着那句楚大哥三个字,其实心中也是有些高心,
不过惊觉这个岁数还学不来莺莺燕燕围着自己转的想法,路上遇见的姑娘不少,样貌上都算的上倾城至极,不过他心中碎碎念的却是宋瓷的影子,那股子担忧的情绪每每浮现心头,就好似想念至亲一般的心情,有时候多填烦忧罢了,
花笙一步三回头的离去,心中却是对这个楚大哥印象更好了一些,而楚惊觉已经是推门而入,屋子里是独自一人裹着烟袋锅的黄老头,
这黄老头一见到楚惊觉进屋,连忙要起身,却给惊觉拦阻下来,“黄老莫要起身了,这里又不是九度山,再了我连那山门都不曾去过,那些个宗门的礼数免了才好,显得生分不是,惊觉年幼,上次还是黄老救了一命,恩情谨记心中,他日必有相报”
黄朗吧嗒吧嗒的裹了两口烟袋锅,一脸笑意,“惊觉少爷能有此心境,我黄朗已经是心满意足,少爷是九度山的希望,是魔宗的主人呐,我黄朗不过是曾经常伴神君左右的一个郎中罢了,一看见你我便心中踏实的了一些呐”
“我此行是去寻南朝与高飞,到时候再与他们商议重去九度山之事,现在石开给人擒去了九度山,人家已经是刀在案上,逼得我不得不动,其实要按照我的想法的话,或许还要晚上两三年的,可是这消息是昭告下的,此番修行却是颇为困难了”
坐在椅子上的楚惊觉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水,噎了一口,眉宇间却是挂上了一抹忧愁,他如何不明白,既然青龙朝明目张胆的如此行径,还不是想要一网打尽么,想石开是何等人物,不去石开的好友,便是曾经魔宗里的旧识哪个能看着呢,
“哎,想不到石开也沦落如此,可是我怎么也想不明白,凭借石开的修为,怎么会这么轻松的给人生擒了去,你放心,你走之后,我会联系的,魔宗里的一些还活着的老人,哪个也不会放任石开给人这般杀死,这岂不是对魔宗最大的侮辱,武夫死在刀下那便也认了,如今韩申都已经是死了这么多年了,却如何还饶恕不了后人呢”
黄朗一阵叹息,面上也是愁云满布,不过他心里可没谱的多,魔宗消亡多年,那些个老人死的死,归隐的归隐,江湖里有名头不过是神君座下四大弟子而已,如今多了一个徒弟,也是新一届的神君殿下,
不过光是这几个人貌似杯水车薪,九度山现在明显就是一个陷阱,这么前去别救人了,或许真要给人一锅端喽,如何是好,他心中可没什么主意,
楚惊觉脸上却是坚毅神情,“石开一定要救的,要不然却是给人看了个大笑话的,想来南朝师兄也是这般想的,我明便离开宁州城,奥对了,私下里能联系上黑风会么,当初宋惊鸿走的时候可没给我留下什么讯息”
“黑风会这几年越发的踪迹难寻,不过我会好生打量的,惊鸿那个子还是有些想法的,只是那臭子可脸黑的很,便是在九度山的时候也是个孤僻的性格,又尤其是与石开不合”
黄朗心中闪过那个喜欢穿一身白衣的剑客,当初宋惊鸿六岁便给韩申接来山上,对待韩申之外的旁人,那子可没什么好态度,四个弟子当中没一个相处的愉快的,至于跟石开半点算不上什么交情,后来弄了一个黑风会,他们这些个老人却也都关系疏远,
“那便这么着吧,回头我寻了南朝自然会给你们讯息的”
完了这番话,惊觉起身离开,黄朗独坐屋子里忧心忡忡了一夜。
这日晌午之后,一场大雨悄然而至,弃了官道大路不走的楚惊觉几个人给淋了一身,此时正在山道一旁避雨,豆大的雨滴砸在地上啪嗒啪嗒,路上已经是成了溪哗啦啦的不停,
几个人蹲在一颗大树下面,张富贵给淋的一身湿,不过他却是个喜乐性子,半点不在意,冲着一旁的牛二嘿嘿笑道,“嘿,二儿啊你修炼的冥动诀怎么样了,我跟你这几日我是修为大涨,现在已经是凝气八重修为了,那个冥动诀啊,便是能让人坐着睡觉的时候,真气也能循循不息,这还是惊觉告诉我的呢”
牛有才的外伤已经痊愈,这几日在宁州城的日子里,他也是颇为精炼了些,已经是凝气五重修为,便是身子骨也健硕了一些,不过个头却是比张富贵矮了一些,
“我做梦也在修炼,奥对了,就连去茅坑也在运气呢,现在抗揍的很,要我啊,你跟我就应当先练身法,尤其是跑路的本事,上次那个王木一都能给你收拾的鼻青脸肿,看来你还是没下苦功夫”
牛二咬着手中的烧饼,嘿嘿的傻笑着,
身旁的江橙在大雨当中掐了几个手诀,却也是在修炼着,江橙这几日可发闷的厉害,上次与李少甫的见面,他可是给了人家一嘴巴,当时他误会那些个游骑兵是李少甫引来的,心中如何不怒,可是后来发生的事情却是令的他无地自容,临行也不曾与那个家伙上话,倒是成了心结一般,郁郁难受,
楚惊觉甩过来几个酒葫芦,起身往高空望了望,掐着酒葫芦直往雨幕当中走去,大声的了一句,“咱们往前面去寻个安生地方,这里可不是避雨的好地方呢”